朱元璋囫圇吞棗地看了一宿,算是把大明在原時間線上的情況了解了個大概,睡下時已經是醜時了。華英雄就更慘了,由於不停被打斷,效率大受影響,雖然處理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奏疏,還是弄到了天亮。
翌日一早,華英雄更改了幾個預約的時間,靜待沐英的到來。
巳時,由護衛開道,沐英乘坐的馬車來到了“中華樓”。沐英掀開馬車的簾子,探出頭來查看。恭候多時的華英雄,看到的是一個粗獷的漢子,雖然實際年齡不到50歲,但是恐怕由於長期在偏遠之地征戰,臉上飽經風霜,皮膚黝黑粗糙,看起來更加顯老。或許,病痛也使他更為憔悴。
本來曆史上沐英去世,其由其長子沐春護送遺體至金陵安葬。現在沐英還存活,因此沐春留在雲南沒有前來。
“大伯!”華英雄喊道。知道沐英下肢癱瘓行走不便,華英雄已經提前準備了輪椅。
“你是。。。大侄子?”當時朱元璋派人去給沐英送藥的時候,沐英已經知道大侄子的事情,但是見到真人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
華英雄點頭說道:“來,大伯試試這個輪椅合不合適。”說著,華英雄輕鬆抱起沐英,放到了輪椅上。
“有點力氣!”沐英聽說大侄子是開醫館的,還以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沒想到力氣不小,於是顯得更加讚賞。
“我們先去做些檢查,看看您目前情況如何。”
華英雄帶著沐英,先做了常規的實驗室檢查,然後做了腦部ct,還檢查了下肢的反射情況。結果並不樂觀。根據ct圖像顯示,沐英罹患的是大腦雙側前動脈閉塞,因此造成兩側下肢癱瘓,雖然保留有少量反射反應,但是能恢複大部分功能的概率可能不到兩成。哪怕是以後商城可以買“義體”,一來腦組織壞死無法恢複,二來那東西華英雄可不會裝。換句話說,沐英此後可能要長期跟輪椅為伴。
“大侄子,我這腿還能治好嗎?”沐英知道是華英雄送去的藥物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又在這裡見到了很多新奇的設備和檢測方法,因此對於康複還是抱有一些希望的。
對於華英雄來說,雖然知道恢複機會很小,但是絕對不能讓患者失去信心,良好的心態是非常有助於身體的恢複和生活質量的提高。“其實目前病情算是比較穩定,不過能不能恢複,除了要看您能不能堅持康複訓練,還需要一些運氣的眷顧。如果順利的話,進行半年左右的訓練,或許可以重新站起來,不過想要恢複到發病前的情況,恐怕不太現實。”
聞言,自知恢複希望不大,沐英沮喪的之下,狠狠地握拳,反複捶打著那毫無知覺的雙腿,嗟歎道:“可惡,都怪我不爭氣!最近雲南的土官又有異動,正是提前做準備的關鍵時刻,我卻成為廢人,不能替父皇分憂。。。”
見狀,華英雄抓住沐英的雙手,安慰道:“大伯,雖然事已至此,但是也不能放棄努力。隻要按照我的康複計劃進行複健訓練,病情一定可以好轉的!雲南那邊不是還有春哥在嗎?信春哥,得永生!我相信春哥可以處理好的!”
雖然不懂“信春哥得永生”是什麼意思,但是見華英雄沒有放棄自己,沐英知道不能繼續自暴自棄。但是,有負朱元璋所托,始終是他的心結。“本來你爹薨逝,父皇肯定大受打擊。現在我又成了這樣,也不知道父皇會不會憂思成疾。。。我已經有負父皇所托,如果再害得父皇龍體有恙,我又有何顏麵自稱人子。。。”
“俺有那麼弱不禁風嗎?”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朱元璋大聲喊著,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
“父皇!”
“爺爺!”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這麼扭捏?”朱元璋見沐英這樣,訓斥道:“大孫,你大伯什麼情況,能治好嗎?”
“父皇。。。兒臣。。。”
看到沐英生無可戀的表情,以及沉默不語的華英雄,朱元璋知道沐英的病情恐怕不妙。
“就算康複不了,難道俺還會虧待你不成?當年俺都能收養了你,現在難道還養不起你了?”朱元璋想通過這種半開玩笑的方式開解一下沐英,但是似乎效果不佳。
“恐怕兒臣今後會成了廢人。。。父皇讓兒臣鎮守雲南,兒臣有負所托,實在無顏以對。。。”沐英掙紮著想給朱元璋跪下磕頭,被沐英抱住製止了。
朱元璋現在已經知道沐英一脈世鎮雲南,直到南明與國同休的事跡,沐英現在這樣子也讓他心裡五味雜陳。自己勸說無效,朱元璋悄悄向華英雄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收到朱元璋的示意,華英雄思索片刻,開口說道:“跟我決鬥吧!”
“決鬥?”沐英對於華英雄突然間的要求有些不知所措。
“大伯跟隨爺爺數十載,我也很想見識一下大伯的英姿。而我死而複生的經曆,或許能對您有所啟發。”
“好,來人,拿決鬥盤來!”朱元璋見有好戲看,趕緊張羅起來。而且,他認為決鬥對於沐英這種武人來說,或許是一個好的排解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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