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無表情的男人分了一眼給倪陽州。
倪陽州謹慎地後錯了一些,屁股好像突然被粘在副駕駛位上。
“為什麼想看哥哥哭?”
尹嘉竹語氣仍舊溫和,即使是問問題,也沒什麼壓迫性,好像隻是隨口一句。
“就是……”
倪陽州臨時瞎編道:“網上說帥氣的人眼淚都不會順著臉流下,歪著頭的時候能存在山根旁邊。”
尹嘉竹鼻腔出氣,倪陽州聽出來那是被抑製住的嗤笑。
這人總是這樣,有奇怪的笑點。
倪陽州有點後悔剛才的一時衝動。
舉著烤腸的手收了回來,倪陽州有些氣悶:
“不想答應就算了,一會再給你吃,先開車。”
“誰說沒有答應。”
男人側過頭,眼睛依舊觀察著路況,用牙齒叼著烤腸轉了回來。
倪陽州不好逆著抽走簽子,隻好也跟著舉手喂人家吃。
尹嘉竹的牙齒整潔漂亮,吃什麼東西都顯得文雅。
“那大哥,你什麼時候哭啊。”
倪陽州不肯放過話題,試圖確定一下時間。
“該哭的時候。”
倪陽州垂下了眼角:“說得很好,下次彆說了。”
舉著烤腸的手都變得沒有力氣,倪陽州心想果真這便宜大哥的話不能都信。
“不逗你玩了。”
尹嘉竹吃完食物,正好到了分岔路口,在那個曾經選擇往北的地方,越野車這次駛向了東方。
尹嘉竹的語氣很平靜。
“我沒有哭過。”
“還說不逗我,怎麼會沒哭過,小時候?剛出生的時候?受傷了特彆疼的時候?”
尹嘉竹慢慢回答著:“沒有,剛出生時不知道了,後來沒哭過,也沒因為受傷流過眼淚。”
“好吧,”倪陽州還是有些不信,隻以為對方在敷衍自己:“真·硬漢。”
尹嘉竹見狀,後半句咽了下去,再沒有開口。
倪陽州顯得有些低落,忙忙叨叨地開始處理空間裡的廢物。
積攢的腐爛蒲公英種子太多了,感覺直接從空間移出來,能憑空起一座垃圾山。
倪陽州開開一點車窗縫,在路過溝穀時就扔下去點,順便也練練自己的反應能力,扔了十幾回,倪陽州已經能做到在碰到蒲公英種子的瞬間把種子收進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