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不到四個小時,下道口的村子到了。
吃一塹長一智,二人路上繞道去了一個偏遠的服務區,站內商店的東西早就被洗劫一空,在開小庫房時,還麵對麵撞上一個半張臉都爛掉了的喪屍,不用尹嘉竹出手,倪陽州也學著舉著鐵鍁一鏟子拍倒,“哢”一下對著脖子解決戰鬥。
剩下能遊蕩的喪屍都被路邊的異生迎春花吃光,二人開車避著屍骨,從服務區挑了一輛不太新的小轎車,把改裝越野收進空間,開著轎車回到主路。
終於到了禿頂兄弟說的位置,下高速口就能看到,行不過幾百米,一個水泥墩子的牌樓上雕著三個大字——迎各莊。
雖然牌樓高大,但經過日曬雨淋,顏色淺淡不少,在高速路口邊顯得有些蕭瑟,兩邊草叢又高又密,幾棵巨型狗尾草迎風搖曳。
越野車慢慢駛過來,未至路口,直接停到了道邊。
牌樓下,一個黑色衣服的媽媽跪坐著,帶著個看上去很小的花布裙子的女孩。
女孩頭發稀疏,一雙大眼卻水靈靈的可愛,正在玩一個看不出顏色的汽車玩具。
黑衣服的媽媽形容憔悴,但不影響美麗,臉龐清瘦,帶著些被日頭曬出來的紅暈。
倪陽州下車,站在路邊,看著眼前這一幕,就煩得難受。
什麼年代了,還用這招。
但吐槽完又生氣,這個媽媽和小孩的狀態,不是演的,是真的過得不太好。
歎了口氣,倪陽州不等對麵的人招呼,主動咬鉤道:“您好!需要幫助嗎?”
快被曬暈的女人原本隻是低著頭給孩子擋光,聽聞聲音才抬頭,隻見一輛轎車上下來一個麵容俊朗的小青年,身後的轎車沒停,仍突突冒著尾氣。
還有人,不止一個。
女人迎著日光,嗓音沙啞道:“學生仔,行行好吧,我女兒沒藥吃了,能不能載我們一程去旁邊那個縣裡找藥啊!”
“我們沒有被喪屍咬過,真的,家裡養了雞鴨,也沒吃過菜,我們不會變異的!求求您行行好吧!”
女人邊說,邊落下淚來,頭低低地埋下,胸口的衣服領子大的要垂落,小女孩不明白發生什麼事,見媽媽跪伏著低頭,自己也學著往地上趴。
“要是不放心,可以回去跟我先拿,我再跟著您去找藥,要是擔心被喪屍傳染了,可以脫衣服檢驗……”
“哎——”
這話說得太明顯了。
就這樣,禿頂哥倆還能被騙,想著法的試圖騙人過去兩相爭鬥,真是讓倪陽州不知說什麼好。
要麼精蟲上腦,要麼被突然套了降智buff。
黑衣服的媽媽捋了一下頭發,額角有不明顯的傷口。
倪陽州裝作尷尬懵懂的樣子:“大姐,您,您彆這麼說,誰都有困難的時候。
就是……就是……”
青年就是了半天,不好意思道:
“車上就我和哥哥倆人,位置是有的,就是吃的都吃差不多了,現在的確有點餓……”
女人淚水不斷地往下掉,“那咱們先回我家吃些東西,再帶著我和女兒去找藥行嗎?村裡都是老人,路上長了好大一叢竹子,車開不過去,也沒得人能砍,得走回去,不遠的,我家就在村口。”
女人往回一指,身後模模糊糊的確有個院落。
倪陽州點頭道:“可是,您的丈夫……”
女人哭音加劇:“在濱海打工沒有回來,不知現在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