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陽州坐在床上，盤著腿，顏琮之手下不停，紙人已經漸漸成形。
孟同拂說完見沒什麼可做的，便自己先回了房，隻剩下表情凝重假裝鎮定的潘烏依舊在單薄的木頭椅子上靜靜思考人生。
“孟靈師是個鬼啊。”
潘烏喃喃著，現在的他應該依舊覺得震驚和害怕才是，但現在的他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洗禮，好像已經詭異地接受了。
“老潘，你都重複了四遍了。”
倪陽州把手機揣回兜裡：“要不再讓孟靈師過來給你表演一下原地出竅。”
“不，不不不，不用。”
潘烏撓撓頭，遲疑著：“真能原地出竅？那……我看電視劇裡那些，能把腦袋揪下來放手上托著……”
青年笑道：“這不行，孟靈師那身體是紙做的，揪下來還得再糊回去，哪有那麼自如。”
潘烏哦了兩聲，目光轉到顏琮之身前的紙人框架上：“那這是……”
紙人已經有了輪廓，青年打起了哈哈：“有備無患，有備無患。”
倪陽州起身，把潘烏讓出來：“老潘你趕緊回去吧，明天什麼情況還不知道，早點睡。”
潘烏答應著，卻還是不放心：“要真是群星集團那邊搞什麼妖術，咱們這幾個頂得住嗎？要不要報警？”
倪陽州點頭：“你願意的話，可以從警方那裡施壓，但也可能會讓他們裹足不前，原本的計劃暫時擱置。我想或許咱們可以先看看對方到底要做些什麼。”
潘烏覺得有理，點了頭往門外走去：“不過老倪，就是，就是孟靈師是鬼，那，其他的，我們平時遇到的人，是不是也可能是鬼？”
倪陽州搖頭：“要能用紙人寄身，得要人家的靈力支持的，哪會那麼常見，放心去睡吧。”
“可我還是有點……”
潘烏想到了好辦法：“老倪，我能不能跟你住一屋。”
“你這人一看就陽氣重，感覺和你在一起肯定很安全。”
倪陽州心想，那你可是看錯了，像我這樣不知什麼時候就橫死的，有氣那也得是死氣。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後邊坐著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不行。”
倪陽州嘴角往上挑挑：“是，再說也沒你的地方，床就這麼大。”
潘烏還沒意識到為什麼被宴老師給拒絕了，隻悄咪咪道：“咱們擠一擠？或者我可以打地鋪。”
身後的裁紙的聲音停了，顏琮之的嗓音低沉，重複了一遍。
“不行。”
潘烏一愣，覺得自己好像非得打擾夫妻的倒黴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