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的男人慢慢閉上眼睛,從外間透進來的光隻能照到他的背,高挺的鼻梁和眼窩之間挖出一片暗影,不同於顏琮之向來給人冷硬感覺的外貌,他的睫毛是長而綿軟的,如今正掛著些許剔透的水色,像欲墜不墜的露珠。
倪陽州牢牢把這一幕記在心裡,然後下一秒回身抽出件搭在軟榻上的毛毯,直接蒙住對方的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腰間一拽扯出易解皮帶,直接勒在了對方的脖頸上。
像套狗一樣,單邊皮帶頭牢牢地緊收在青年的手裡。
這麼多世界裡的危急時刻,倪陽州從沒有這一次神誌清醒。
他能感受到被蒙住頭時對方萬分之一秒鐘的錯愕,能感受到掙紮時男人強有力的臂膀,也能感受到勒緊時那跳動蓬勃的脈搏。
“聽著。”
倪陽州喘著氣,見對方要用手去拉扯脖間的皮帶,隻好再緊上半分,往後一拽,男人就被拉著半伏在軟榻上,強撐用手臂支起身體。
“不要掙紮。”
oa相對於alpha,體型和體力差距過於明顯,況且這個世界裡的顏琮之好像比之前更為高大,原本是為的駱弘深練習的連招,沒想到提前用到了顏琮之的身上。
任務裡沒有說標記的事,或許是有空子可鑽。
但現在已經到了臨門一腳,若真的此時在這裡被顏琮之標記,今天這婚指定是再結不成了。
不能再徒生波折。
臨時標記是在後頸,終身標記……
但是不管是哪一種,oa都會在標記後被alpha的信息素所浸透包裹,持續一周到一個月都不會消散。
即使顏琮之從來沒有在他麵前展露過信息素的味道,但倪陽州明白,對方的信息素不可能和駱弘深一模一樣,能讓他蒙混過關。
此刻為了任務,他不得不做。
倪陽州拉著皮帶,聲音依舊有些顫抖:
“今天這個婚,我結定了。”
“我會把你關在這裡,等到婚禮結束,再把你放出來。”
衣帽間沒有窗戶,四周都是服裝配飾環繞式長鏡,隻有一間門,而倪陽州正好在被抱進來時看到了衣帽間門上插的鑰匙。
倪陽州怕對方想不開,他仍舊惦念著三哥說的那句“任務崩壞在即”,隻好故意道:
“今天這事沒完,等過了,我再來找你算賬!”
自從被裹住了頭,勒緊了脖頸後,顏琮之比青年想象中的反抗少得多,此時的他單膝跪在榻上,兩隻胳膊撐著身體,而倪陽州拽著手中的皮帶,整個人向後傾著,一手向後支著,一手死死得拉緊。
被勒住的人好像被美杜莎石化了的雕像,倪陽州聽不到對方的回答,也感知不到對方的反應。
“聽到沒?!”
倪陽州又拽了一下,卻順著敞開的襯衫領口,看到男人青筋鼓脹的頸側鎖骨,忍不住鬆了半分。
還得把胳膊捆上,自己實在不是男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