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推開,倪陽州站得很直,並沒有直接邁步往裡走。
中廳裡,駱弘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中間被坐得微微下陷,他還是穿著出門時的正裝,隻有領帶被摘了下來,胡亂地扔在了一旁。
兩條腿交疊搭著,一隻胳膊向後放在沙發背上,一隻手拿著手機,放在身前,聽到門聲也沒有抬頭。
劉管事竟然也不在。
“你還知道回來。”
駱弘深等了半天也不見門口的人進來,明明是高挑瘦弱的身形,背後是門燈的暖光,隻照得青年像花瓶裡格格不入的楊樹枝條。
倪陽州覺得氣氛不好,在門口還拿不準要不要往裡走。
“不是你叫我回來的嗎?”
駱弘深冷笑一聲:
“我要是不叫你回來……”
倪陽州隻見對方的右手一抬,還未來得及反應,忽然被身後不知誰的手猛推了一把,自己竟直接被推進屋裡,大門“哢噔”一下帶著勁風被閉緊!
青年才起身要逃,左右躥出來兩個保鏢,直接把倪陽州壓倒在地。
“駱弘深!”
倪陽州的臉直接和地毯來個親密接觸,畢竟地毯很厚,摔得不太疼,但雙手背後,頭和腿都被人死死的壓著,根本不給人反抗的餘地!
零幀入手上來就捆?這是要殺人滅口?
一個保鏢例行公事搜了一下褲腰,竟然真得抽出來一管針劑。
倪陽州心底一涼——糟了,後手沒了。
“你要乾什麼!”
劉管事從側邊出來,接過針劑遞給沙發上的人。
駱弘深隻從鼻腔裡出氣,顧不上看那是什麼東西,隻以為是市麵上常見的易感期抑製劑,便直接把針劑扔到了桌子上,玻璃管的針劑骨碌碌轉了幾圈,停到了邊沿處。
駱弘深這時才慢悠悠起身,拿著手機來到青年身前,單膝跪下,倪陽州努力地抬起頭,看到對方的眼睛裡充滿了怒火,向來自矜自負的人都沒有控製自己的表情。
“……我要乾什麼?”
駱弘深點開手機,貼心地把倪陽州的頭擺正,倪陽州為對方這不合時宜地親密感到不適,忍著才沒有躲開那隻大手。
駱弘深才把屏幕遞過去。
兩張照片躍入眼簾。
一張是在醫院的停車場裡拍到的,倪陽州低著頭邁上副駕,一個穿著風衣,肩寬腿長的人正給他用手擋著車門框,彎著身子給青年係安全帶。
一張隔著馬路,寵物店裡,倪陽州滿臉笑容,手裡提著一堆花花綠綠的禮物,顏琮之露了個側臉,神色從容。
偷拍者人恒拍之。
駱弘深這兩張還是實況。
動圖定格的短暫瞬間裡,兩個人明明沒有真真正意義上的親密舉動,之間化不開的親密感卻是隻要長了眼睛就能看出來。
要不是定醫院的下屬想著積極表現,打算先去醫院接駱夫人賣個好,也趕不上這樣驚人的一手資料。
駱弘深這次再也不能忽視之前自己的種種可笑的忽視,趕走了左右為難保證守口如瓶的下屬,他立馬打電話查了之前結婚時島上的船隻走向,又問了當時的婚慶安排。
怪不得自己留船上七天都對方都沒有催,原來是跟相好的跑了。
駱弘深隻覺得自己的一頭黑發早就綠得發光,可笑的是他還因為和beta的事覺得對青年愧疚,上趕著送了不少禮物!
何苦他費這樣的心思!
“宋甘啊宋甘,你是膽子真大!”
駱弘深氣得尾音發顫:
“結了婚還要勾引彆人,你就是個天生jian種!”
倪陽州閉了閉眼,駱弘深猛地站起身,把之前的種種不滿全部付諸舌尖:“婚前就跟那幾個alpha不清不楚的,腳踏好幾隻船還裝清純?是你媽教你這麼釣凱子的?還是你那後爸讓你上趕著賣pigu!?”
“姓駱的!”
倪陽州沒想到對方這樣的身價地位,向來衣冠楚楚的人罵起來也如此難聽,與往日所見街頭混混、社會底層的人無有不同,隻是沒被氣到這份兒上罷了,粗俗的字眼一個接一個地蹦,整個人簡直像個暴怒的獅子。
“你說我?那你呢?”
“結婚之前駱老爺子不可能沒給你選擇的餘地,最開始接觸時怎麼不果斷拒絕?你要真是個alpha,就應該憑自己的努力去爭搶家業,你可知道你的半推半就才促成了我的不幸!
我不過是個學生我無法反抗,你一個掌權者,靠著裙帶關係收了好處,還要站在製高點上說我?”
這一下可算是觸到了駱弘深的逆鱗,他從小到大事事都要做到最好,從一眾堂表兄弟裡殺出重圍,頭上還有個永遠壓著自己怎麼也邁不過去的顏琮之,現在自己犧牲婚姻來奪自己本應該有的東西,卻被眼前這個青年說得是貪圖權力,不勞而獲一樣。
他懂個什麼?
他一個oa懂得什麼!?
倪陽州故意踩著對方的痛腳罵陣,雖然人趴得低,但是氣勢不能輸,他要做的就是故意激怒對方。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