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將小妮子拎到麵前，冷臉看著她。
兩人的距離挨得極近，顧衍粗重的呼吸聲，猶如野獸在低吼。
杜清露睜著如同受到驚嚇的小鹿眼，眼巴巴望向顧衍，大眼睛裡水汽蒸騰，開口求饒道：
“我錯了，我賠你錢，要多少我都給。”
顧衍眼中的紅潮漸漸退去，他不是一個喜歡用暴力去解決問題的人。
八音盒沒有受到損傷，小懲小戒一下這位富家小姐，對他來說，事情也就徹底結束了。
“誰稀罕你的錢，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東西都能用金錢衡量的。”
他鬆開手，看了眼遍地狼藉的房間，無奈歎了口氣，一聲不吭地彎腰開始收拾。
杜清露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他將被自己丟得滿地都是的被子，煙灰缸等東西一一收好。
她也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畢竟她在家可從來沒做過家務，這都是保姆們乾的活。
顧衍撿起地上的枕頭，上麵的口水印記還在，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就這麼輕易放過始這幅地圖的始作俑者。
拿著枕頭，顧衍走到杜清露麵前，將枕頭塞進她的懷裡一臉嫌棄道：
“好好欣賞一下你的作品，杜大小姐！”
杜清露起初還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直到她翻過來，看到枕頭上麵自己流下的一大灘口水印記之後，這才後知後覺。
她好像再一次錯怪顧衍了。
先前的紙團，以及人影，應該是顧衍在擦上麵的口水。
霸占人家的床，還誤會人家在對自己行苟且之事，甚至把人房間搞成如今這個樣子。
杜清露臉上掛不住了，她試著聞了下枕頭上麵的味道。
好家夥，那酸爽，簡直不可思議。
彆說是顧衍，就算是她自己都覺得恐怖。
“怎麼？自己的口水也嫌棄嗎？”
顧衍疊好一塊整齊的豆腐塊，兩指捏起被小丫頭扔回床上的枕頭，衝她晃了晃。
“對不起……”
杜清露小聲嘟囔道。
“大點聲，我沒聽見。”
“哎呀，對不起嘛，大不了，我重新給你買一個枕頭就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產生了某種錯覺。
杜清露發覺好像隻要自己真誠道歉。
不管做了多過分的事，顧衍都能原諒她。
小妮子偷眼打量起顧衍，心中暗道：
“沒想到，他人還是挺好說話的，除了貪財了點，哦對了，還喜歡嚇唬人和騙人！”
見小妮子都主動道歉了，顧衍也不好發作，隻說道：
“重新買就不必了，我這個人呢，認床，認枕頭，新枕頭我還不一定睡得習慣，再者說，洗洗又不是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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