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棱閉眼,使勁回想一番,才開口:“還真沒提啥特殊物件,就是說老二每次去,都噓寒問暖,待挺久。對了,母後提過一嘴,說老二有時會屏退旁人,單獨跟琴妹妹待著,可這在自家兄妹裡,好像也算正常事兒。”
南宮玄離站起身,踱步沉思:“單獨相處?上次我們在花園那也看到了他們倆也是單獨相處。眼下得想法子探探蕭琴公主那邊,說不定她神誌不清,反倒見過、聽過關鍵線索,隻是沒法說清楚。”說罷,再看向蕭棱。
蕭棱也明白了什麼意思,仰天長歎:“怎麼又是我啊!”
蕭棱這句“怎麼又是我啊!”一出口,九黎影在旁就樂了:“你可是棱親王,身份擺在這兒,進出王宮各處名正言順,不派你去派誰?彆磨蹭了,趕緊去蕭琴公主那兒咋行事。”
蕭棱白了九黎影一眼,無奈道:“行,誰讓我攤上這事兒。可琴妹妹那兒也不好辦呐,她神誌不清,我就算去了,問啥也問不出個所以然,萬一不小心刺激到她,母後那兒我可交代不過去。”
南宮玄離道:“我和你一起。”
蕭棱一聽南宮玄離要和自己去,彆提有多高興了,剛要開口應下,祁洛景在旁急了,上前一步道:“玄離?你真要和他去?”話一出口,自覺失態,又清咳一聲,梗著脖子解釋:“我是說,蕭琴公主那兒情況不明,萬一有危險,你孤身犯險可不行。”
南宮玄離平靜道:“正因為情況不明,才更要謹慎行事。我有無數個分身,到時隨便化出一個分身,扮作宮女隨蕭棱進去,有變故也能及時照應。”
祁洛景皺著眉,還想再爭,蕭棱卻樂了:“分身?分身好啊!可你不是說隻有神才會嗎?”
祁洛景一聽,立馬站出來,胸膛微微一挺,指著南宮玄離,自豪地說:“這可是如假包換的本尊,區區分身術自然不在話下。”
九黎影也在旁不住點頭,跟著附和:“就是就是,師姐出手,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南宮玄離隻是淡淡點頭,抬手輕揮,刹那間,一隻雪翎蝶眨眼間便幻化成一個宮女模樣的分身。這分身眉眼靈動,身著素色宮裝,身姿婀娜,舉手投足間儘顯乖巧伶俐,活脫脫就是個在宮中伺候多年的婢女,隻是眉眼間少了生氣。
蕭棱一見她點頭,又目睹分身這般真切現形,激動得直搓手,圍著分身來回踱步,嘴裡不住念叨:“哎呀,今兒可算開眼了!平日裡隻在話本子裡聽過,哪想真能見著,還能幫咱辦事。”說著,又湊近幾分,細細打量分身,滿臉新奇。
祁洛景見狀,上前扯了扯蕭棱衣袖,小聲道:“彆以為你可以單獨和玄離相處,我會時時刻刻盯著你。”
蕭棱一聽祁洛景這話,樂了,挑著眉打趣道:“喲,怎麼感覺空氣中酸酸的。”
祁洛景被蕭棱這麼一打趣,臉刷地紅了,卻又不甘示弱,冷哼一聲:“少在這兒胡說八道,我是怕你不靠譜,誤了大事。”說著,便熟稔地站到南宮玄離身旁,等著分身與本體交換意識。
南宮玄離抬眸,輕聲道:“準備好。”
隨後雙手迅速結印,微光一閃,刹那間,分身與本體開始交換意識。
隻見南宮玄離原本靈動的身子瞬間一僵,生機褪去,雙腿一軟,直直往地上倒去。
祁洛景眼疾手快衝上前,伸手穩穩將南宮玄離抱住,手臂下意識收緊。
蕭棱也收起嬉笑神色,一臉緊張湊過來:“這、這咋成這樣了,沒事兒吧?”
祁洛景沒好氣地回道:“閉嘴,彆添亂。”轉頭又對著懷裡毫無生氣的南宮玄離輕聲道:“玄離,你安心在分身裡辦事,本體我守著,絕對不讓它出半點岔子。”
此時,意識進入分身後的南宮玄離傳來聲音:“現在,這具分身,叫阿離。”說罷,便轉身要走。
蕭棱見狀,伸手叫住即將邁步的“阿離”,道:“等等,雖說這宮女身形神態像模像樣,可樣貌不像啊!你這長相,清冷絕美,跟仙子似的,任誰瞧一眼都忘不了,旁人站她邊上都成了陪襯。誰也不會信這是宮女呀!也就隻能騙騙臉盲的蕭嵐了。”
九黎影撓撓頭,一拍大腿嚷道:“要不整醜一點?把模樣改改,越普通越好。”
祁洛景本就有此意,當即應和:“成,就這麼辦!”說著,他快步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將南宮玄離毫無生氣的本體穩穩放在床上,掖好被子,這才轉身拉著分身“阿離”到梳妝台前坐下,自己則站在一旁,伸手去翻找脂粉盒。
蕭棱和九黎影也跟著湊過來,幾人把梳妝台圍了個嚴實。
祁洛景拿起粉撲,手微微發顫,輕抖著沾上白粉,慢慢湊近“阿離”臉龐,從額頭開始,一點一點輕壓著粉撲,讓那細膩的粉末均勻落下,動作雖生疏,卻極儘溫柔,生怕力氣大了弄疼她分毫。
蕭棱和九黎影在旁看著,起初還七嘴八舌出主意,這會兒祁洛景太過專注,周遭似都靜了下來。祁洛景又拿起眉筆,努力穩住心神,湊近“阿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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