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德妃妝容精致的臉上浮起淡淡笑意,變臉之快,讓人自歎不如。
魏森為林非晚捏了把汗,德妃不清楚,他心裡可跟明鏡似的,眼前這位就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主。
驕縱不可一世的德妃,對上天不怕地不怕的林非晚,不知道誰能壓誰一頭?
林非晚不知魏森的心理活動,朝德妃投去一抹挑釁的目光,“德妃娘娘有所不知,我不止醫術高超,毒術更是一流,最擅長殺人於無形”
說到這,她刻意讓德妃看到她眼底猶如實質的殺意,“德妃娘娘確定要讓我看看嗎?”
如此不加掩飾的殺意如一柄利刃,狠狠刺入德妃的心,德妃變了臉,下意識後退一步。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德妃惱羞成怒,想也不想的揚起手,“賤人,膽敢恐嚇本宮!”
林非晚嘴角微不可見地勾了勾,抬手扣住德妃的手腕,肌膚接觸間,藏於指甲下的女兒淚悄無聲息落在德妃手腕上。
“大膽,敢對德妃娘娘動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德妃身後的荷香姑姑怒斥一聲,隨即便要對林非晚動手,林非晚可不慣著,抬腿一腳把人踹了出去。
“亂叫什麼,吵死了。”
荷香飛出去三米遠,重重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了。
德妃氣得全身直哆嗦,“反了,真是反了,魏森,你是木頭嗎?眼睜睜看著本宮被人欺負,小心本宮讓聖上砍了你的腦袋!”
魏森麵色微變,連連勸阻,“林小姐,您快鬆手吧,算老奴求您了。”
林非晚看了他一眼,輕輕鬆開手,同時朝後麵退了一步。
得到自由的德妃活動了幾下手腕,趁所有人不備,一巴掌扇在魏森臉上。
“狗奴才,你是故意的吧?”
魏森連忙跪了下來,“娘娘息怒,老奴實在冤枉呐。”
魏森眼簾低垂,遮住了眼底的怨與恨,林非晚說的沒錯,這樣一個蠻橫跋扈的人,根本配不上德這個封號。
林非晚冷冷看著德妃,“聖上此刻就在坤寧宮,你若覺得委屈,大可去告狀,我等著你。”
“你”
德妃咬了咬牙,猛地甩了下衣袖,徑直走進坤寧宮。
林非晚隨手拉起魏森,看了下他的臉,從荷包裡掏出一個玉製的小盒子,遞了過去。
“消腫的,你先擦擦吧。”
魏森微微一愣,接過東西,躬身行了一禮,“謝林小姐,咱們快去大牢吧。”
林非晚點點頭,兩人一同走進大牢,魏森宣讀完皇帝的口諭後,便讓今日當值的都官司郎中鄭中海把人放出來。
“鄭大人,還愣著乾什麼?放人呐。”
鄭中海神色略顯慌張,“魏公公稍等,下官立刻放人,立刻放人。”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轉身走進大牢,林非晚見狀立刻跟了上去。
聽到身後的聲音,鄭中海身子僵硬了一瞬,一直走到關押林思璋的牢房前,僵硬的身子還沒有軟下來。
“林思璋,你可以出去了。”
“”
沒有任何聲音。
大牢裡光線很弱,潮濕混合著血肉腐爛的氣味,很是難聞。
林非晚遲遲等不到林思璋出來,忍不住推開鄭中海,向前走了兩步。
牆上黑豆大小的燭火跳動著,借著這一抹微弱的光線,她在牢房角落裡發現了蜷縮在角落裡的人。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