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太監們散去後,壽康宮隻剩太後、瑞親王、安太妃和楊姑姑四人。
太後一步步走到安太妃麵前,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眼眸裡的不甘和怨恨,冷冷一笑。
“哀家叫你一聲姐姐是看在先帝的份上,你以為你算老幾,也配在哀家麵前拿喬?”
“誰知道當初安王究竟是被人劫走的,還是早有籌謀?”
“瑞親王為尋那亂臣賊子,連過年都沒能在哀家跟前儘孝,如今回來了,你不說關心兩句,上來就是質問,不覺得過分嗎?”
太後越說越生氣,“早知如此,當初哀家就不該勸皇帝網開一麵,直接推去午門,斬首示眾,什麼麻煩都沒有了。”
聽出太後聲音裡濃濃的悔意,秦驚羽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當初他和皇帝計劃用安王引苗媚兒出來的事,並沒有告訴太後,如今看到太後這麼生氣,他除了安慰,什麼都不能說。
“母後,彆生氣了,安王能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除非他能換一張臉,不然遲早會被抓住的。”
太後抬手搭上秦驚羽的胳膊,冷哼一聲,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被太後刺激到了,安太妃冷靜下來,低垂著頭,讓人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今日,她好像太衝動了
“來人,送安太妃回宮。”
太後不想再看到安太妃,叫來宮女把人送走,然後讓秦驚羽去找皇帝。
“我不想在這後宮在看到她。”
秦驚羽心領神會,好好安撫了一番太後的情緒,又叮囑了楊姑姑一通,隨後才趕往禦書房。
林府。
林非晚在這次從雲穀帶回來的東西裡挑了些貴重的藥材和乾淨的皮毛,打包好三份。
一份給師父,一份給父母,另一份她打算帶去商州,給外祖父。
東西收拾好後,雨勢漸小,隱隱有要出太陽的趨勢。
林非晚跟父母說了一聲,讓來寶準備馬車,直接趕去了碧波樓彆院。
彼時,赫連修和紀德裕正坐在堂屋門前下棋,看到林非晚大包小裹的趕過來,兩人相視一笑。
“咱們的小毒王回來了。”
幾人在外麵經曆的事,先一步回來的青鸞已經跟兩人講過了,總的來說這一路也算是有驚無險,萬事大吉。
“師父,紀叔,快來看看我從雲穀帶回來的寶貝。”
林非晚笑眯眯地走到兩人麵前,不由分說端走了棋盤,騰出地方來放她帶來的東西。
下棋中斷,赫連修和紀德裕誰都不惱,樂嗬嗬站起身,好奇地扒拉著包袱裡的東西。
“喲,這是熊皮吧?”
“這首烏不錯,這品相少說也有上千年了。”
林非晚把所有的藥材都拿出來,“可惜這麼好的何首烏隻有一支,不過這些靈芝、三七和黃精品相也都很好。”
比臉盤還大的靈芝足足有兩朵,三七和黃精也都是外麵難得一見的品質,赫連修摸著自己的胡須,連連點頭。
“不錯不錯,正好家中有材料,今日便把這黃精炮製上,回頭送些給林兄弟補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