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親王府。
林非晚掃了眼掛在自己胳膊上的林清歡，麵上滿是無奈。
“都到這了，可以鬆開我了吧？”
林清歡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要，除非你答應我，從今以後再不離開。”
林非晚蹙了蹙眉，神色冷淡下來，看到她這副模樣，林清歡心裡咯噔一聲，心底漫上恐慌。
“姐你真的舍得那麼久看不到我嗎？你若執意要走，帶上我好不好？”
林清歡晃了晃林非晚的胳膊，可憐兮兮望著她，大眼睛裡漫上一層水光，仿佛隨時要哭出來。
林非晚眼睛閃了閃，仿佛回到第一次回家的時候，那時候她也是這樣，摟著她的胳膊不願讓她走。
說來也怪，她和父母感情都不算深，但兄弟姐妹之間相處的卻要好得多。
這難道就是書上說的，得之東隅，失之桑榆？
她忍不住在心裡笑了笑，笑聲裡帶著淡淡的自嘲。
“姐，你理理我好不好？不要不說話，我怕。”林清歡嘴巴一撇，眼淚再次決堤。
林非晚閉了閉眼睛，搖搖頭，“這麼大人了，還是動不動就掉金豆，若讓旁人見了，會笑話你的。”
嘴上這麼說著，手上為她擦拭眼淚的動作卻溫柔極了，像是在對待什麼易碎的寶貝似的。
林清歡才不在乎外人笑不笑話，她隻知道，這次和從前不一樣，若是不將人留下，她們很可能再也見不到。
“我可是瑞親王妃的親妹妹，外人想笑話我也不敢在我麵前放肆，至於在背地裡，想笑便笑唄，我又不因此掉塊肉。”
林清歡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說：“但你若走了，我的心一定會活活痛死的，真的。”
林非晚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終究還是不忍，“一直留在這不現實，不過，若你願意，回頭可以和我一同回邊疆。”
不等林清歡高興，她補充道：“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西北蠻荒之地風沙大，氣候乾燥，物產比不得京城，你若去了可彆一天就鬨著要回來。”
“我才不會呢。”林清歡一臉嬌嗔地哼了聲，眼淚來得快，去得也快。
見她不哭了，林非晚鬆了口氣，晃了晃胳膊，“這次可以鬆開了吧？”
林清歡嘿嘿一笑，緩緩鬆開雙手。
林非晚正要再說些什麼，一道“咕嚕嚕”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炸響。
她循著聲音看去，林清歡難為情地捂住臉，依然擋不住“咕嚕嚕”的聲音傳出來。
林非晚搖搖頭，寵溺道：“我讓人給你送些吃的來。”
這傻丫頭，聽說昨日就沒怎麼吃東西，今日又沒吃，不餓才怪。
在林非晚陪著林清歡吃東西時，瑞親王府裡的下人匆匆來報，林夫人來要人了。
嚴伯站在距離林非晚不遠的地方，麵色有些複雜，“王妃，您和令慈之間是否有些誤會？”
林非晚不疾不徐喝了口茶，“誤會談不上，罅隙挺不小的。”
嚴伯聞言一愣，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片刻後才斟酌著說道：“既是罅隙，不如大家坐下來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求同存異，母女之間不好鬨成這樣的。”
“鬨？”假裝聽不到，專心朝點心進攻的林清歡裝不下去了。
放下點心，她蹙眉看向嚴伯，嘴巴張了張又閉上，求助似的看向林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