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推開,氣氛登時凝固。
吳德貴拿著斧子,滿眼驚恐的看著身後。
他自認為一切天衣無縫,怎麼也不理解,自己咋就能被發現?
他爹吳全友更吃驚,這個孽障到底在乾什麼!
此時,保衛科乾事也顧不得什麼人情,三兩步衝上去,一把奪過斧子。
斧柄上,赫然寫著“公社所有”
人贓並獲!
吳全友又急又氣,掄圓了嘴巴直接抽了上去:“小兔崽子!你乾了什麼!”
“爹,你聽我說!”
“說你媽!”
吳全友一道窩心腳,吳德貴瞬間橫飛出去。
保衛科乾事低聲道:“吳出納,人我們得帶走。”
這一句話,吳德貴瞬間清醒,可又深知自己不能阻攔。
片刻,吳德貴沉聲道:“給我幾分鐘,讓我問問咋回事,行不?”
幾位乾事對了個眼神,誰都沒說話,隻是默默點點頭。
吳全友厲聲逼問,吳德貴終於扛不住了,說昨晚是趁吳全友睡著了,把公社鑰匙偷了出來。
到了公社裡麵,吳全友隻拿了幾把工具,想著今晚就還回去。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吳全友氣的七竅冒煙,怒吼道:“到底是因為啥啊!好好日子你不過,你在這作死?!”
“還不是因為他!”吳德貴猛然把手指向陳東:“周晴跟他跑了,不就是因為他會蓋房子嗎?”
“都他娘的倆肩膀扛一個腦袋,憑啥我不行!你們憑啥攔著我!”
陳東滿臉無辜:“跟我有啥關係?”
“你又蓋房子,又上山打獵。你能乾,我也能乾!”
陳東笑嘻嘻道:“可是我不違法啊!”
“你……”
吳家父子被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保衛科的乾事也不準備再等了,直接把吳全友摁住。
至於去哪,就不必多說了!
陳東狠出一口惡氣,吳全友卻急火攻心。
自己早上到處抓賊,抓到最後,抓的是自己兒子。
轉圈丟人不說,自己這大兒子咋辦啊!
許久,吳全友腦子裡蹦出一個想法。
不如,棄車保帥!
另外,陳家的日子,絕對不能好過!
……
到了窩棚,周晴正悶頭拚著磚坯。
見陳東回來,也沒什麼興奮,隻是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顯然,這是有什麼心事。
可無論陳東怎麼問,周晴都閉口不談,到了最後,周晴乾脆不出聲了。
陳東也沒硬逼,暫時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吧。
……
窩棚裡很乾燥,第一批泥磚陰乾得很快,到了晚上完全成型。
陳東連夜燒窯,把泥磚放進去以後,要不斷控製溫度,溫度高了就成碎磚,溫度低了不成型。
熬了整整一夜,第一爐泥磚伴隨著陣陣熱氣出窯。
磚頭分量十足,拿在手裡沉甸甸的,蓋的房子絕對結實!
老太太摸索著粗糙的磚頭,喃喃念叨著:“我這輩子還能住上磚瓦房。”
“放在以前啊,這都是大老爺住的,哪是咱們這種人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