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在這忙得熱火朝天,吳家扔在水深火熱。
吳德貴因為盜竊公社被抓走,暫時還沒移送走。
按照規定,大隊有一定裁判權,有些問題可以內部消化,但超過一周還沒解決,那就必須移送了!
吳家的時間不多了。
連著三晚,吳全友徹夜未眠。
第四天淩晨,吳全友下定決心,主動找到保衛科,把吳德貴的罪過往自己身上攬。
說到底,我自己思想鬆懈,讓彆人有了可乘之機,才釀成如此後果!
大不了,自己摘帽子!
要判兒子,先判他這個爹!
吳全友的負荊請罪,引起公社內部的重視。
不管咋樣,吳全友的功績在這擺著,最苦最難的開荒,是他身先士卒,所以最後能當上出納。
另一方麵,吳全友年紀不大,但輩分極高,威望自然不小。
現在正是團結人民的時候,不能激化矛盾。
公社內部分成兩派,爭論相當激烈,一麵讚成重判,一麵讚成手下留情。
一天後,投票結果被公示,吳全友由正式出納改為臨時出納,考察期六個月。
對於這個結果,陳東已經很滿意了。
他深知吳全友的影響力,壓根沒指望一次把他扳倒!
現在的吳全友從正式編變成了臨時工,考察期間,任何人都可以舉報。
任何一個舉報,都是致命打擊。
到了這時候,陳東才算微微放心。
他最擔心的就是吳家帶人搞事情,現在領頭的倒台了,安全感提升不少。
另外,政策的變動,讓陳東可以大展拳腳!
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吳家早已想好對策,哪會讓陳家這麼安穩……
熊肉的腥膻味越來越重,隔著雪堆都能聞到臭味。
彆說吃,聞一口都能吐出來。
對此,陳東隻能默默歎了聲氣,到底還是晚了。
如果有鹽,就不至於浪費了。
心疼歸心疼,這些肉必須連夜處理掉,否則早晚會被人發現。
燒磚窯晝夜不停,泥磚一批接著一批。
幾天的時間,已經壘起了一麵牆,安全的住所讓陳東有些踏實。
而之前獵回來的麂子被吃得差不多了,食物短缺的問題,又一次成了陳東的困擾。
回到屋裡,陳東看著牆上抽抽巴巴的筋,這是當初從麂子身上抽下來的,現在水了三分之二。
以後能不能吃上飯,全靠它了!
鹿筋和牛筋的韌性都特彆強,是做弓箭的好材料。
之所以選擇弓箭,主要是因為箭矢更好做,而且可以反複利用。
山上的煉鐵爐子,可以源源不斷地提供箭頭。
相比之下,比沙噴子更適合長距離射殺!
不過,這弓弦需要特殊處理,否則射程近,壽命短。
這其中至關重要的,就是生石灰。
可這年頭,連石灰也是稀罕物!
陳東扭頭看著大山,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周晴上山,周晴一腳差點踩空。
印象裡,周晴踩的是一塊青白色的石頭。
當時陳東沒多想,現在想想,那石頭硬度低,顏色白,符合石灰岩的形態。
可形成石灰岩需要非常苛刻的條件,這山裡能有?
半信半疑間,陳東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