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嫻的臉已經沒有半分血色,她張了張嘴,眼淚嘩啦啦往下掉:“郡主饒命,民女隻是想謀個好婚事而已……”
“你謀你的婚事你自謀去,拖我下水做什麼?我欠你的?”
“郡主,是民女已經知錯了——”
“你不是知錯了,你是被我揭穿了沒辦法!”
“是,民女不是知錯,而是被你揭穿了真麵目才認的錯行了吧!求郡主不要咄咄逼人了……”
“你不惹我我怎麼會對你咄咄逼人?怎麼著,惹了我,說一句知錯了就想將此事揭過當什麼都沒發生?我就活該被你拖下水?我就活該被你惡心?方嫻你彆光顧著哭你給我好好說道說道!”
方嫻又跪了下來,這次是真的沒有話可以辯解了。
沈吟月更氣。
明明是方嫻先拖人下水,偏偏現在又在這裝可憐,哪怕方嫻敢跳起來跟她對罵,她都能高看她兩分!
噫,跟這種惡心的人糾纏,真真是沒勁得很!
方嫻終於開口了:“郡主饒命,民女給您磕頭了!”
沈吟月在心裡咒罵一聲,轉身便走。
容戰克製住追人的衝動,眸色沉沉地盯著方嫻。
在容戰沉默的盯視中,方嫻徹底崩潰,她捂著臉哭著跑了。
“讓人看著,彆讓她出事。”容戰細聲叮囑心腹,“半年之內,她都不能出事。”
就算方嫻出事,也不能因為今天的事而出事,至少不能因為沈吟月而出事。
“吟月那邊……”容戰想了想,“你先下去安排,彆的我另有安排。”
心腹離開後,容戰也沒有多待,出了悅和樓後,他徑直去了護國郡主府。
彼時謝瑤華剛跟玄音她們講完要緊事,聽到容戰找來了,她十分意外:“四殿下怎麼來了?有說是因為什麼事嗎?”
蘭姑搖頭:“四殿下什麼都沒說,但看他樣子挺著急的。”
謝瑤華便披了件外袍便出去見容戰。
明廳內,容戰正站在廳中間。
謝瑤華屏退下人直接問:“殿下過來是因為吟月?”
容戰頓了幾息,點了點頭,並快速將今天的事提了提:“……我不方便出麵,所以還請郡主派人在暗處多護著些。”
謝瑤華點頭:“我自然會護著她,隻不過我想問一句四殿下,你對吟月到底是什麼意思?”
容戰張了張嘴,彆過頭:“君子之交。”
謝瑤華也沒追問更多,隻道:“吟月的安全我會負責,她的執念我也會想辦法開解,那我就祝四殿下一切順心。”
謝瑤華這話是真心話,容戰卻不知為何,從裡頭聽出了嘲諷。
他扯了扯嘴角:“那我也多嘴問一句,你拿我皇兄當什麼了?”
謝瑤華頓了頓:“……那殿下確實是挺多嘴的。”
容戰嗬了一聲,滿滿的嘲諷毫不掩飾,倒是沒再講什麼,轉身便走了。
看著容戰的背影,謝瑤華腦中不期然浮現出容錚來。
兄弟倆在長相上有三四分相似,身形也像,倒是先前氣質迵異,如今是連氣質也越來越接近了。
但是很奇怪,她不用看臉,光是遠無看上一眼,就能立即認出是不是容錚。
——畢竟是有兩世的糾纏,自己這般了解他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