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華無語凝噎。
從跟沈吟月第一次見麵,她就覺得這小姑娘的腦子長得跟旁人不同。
自己明明是在開導她莫要因為彆人為難她自己,她那腦子是怎麼把話題跳到容錚身上的?
謝瑤華擺了擺手:“算了吃茶吧。”
“可不能算了,我剛才問的可都是現實問題,是一定會發生的。”沈吟月輕聲,“瑤華姐,你根本不知道錚哥他有多在乎你!”
見謝瑤華起身要走了,沈吟月趕緊挽住他,也趕緊換了話題,她問謝瑤華怎麼去遇到更多的好男兒,遇到了之後又該如何做?
一個虛心請教,一個沒有任何經驗隻能硬著頭皮胡說八道,到了最後,兩個人都受不了了,噗地笑了出來。
笑夠了,沈吟月長長舒出一口氣,心情也沒有那麼沉重,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
那日在悅和樓跟容戰“劃清”界線之後,她恢複了每天嬉笑怒罵的本性,也願意同意家中長輩幫她去相看,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放下了執念,願意朝前走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執念並沒有放下,反而更重,她的悲傷沒有掛在臉上,而是轉移到了心裡。
她的身上像是被壓著一座無形的大山,她寸步難行。
直到今天跟謝瑤華聊了這一番。
與其說是聊,不如說是胡說八道。
謝瑤華總以為她不會安撫人,卻不知道她光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就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讓人願意靜下心來細細思考。
沈吟月說:“瑤華姐,我決定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去做,至於後麵能做到哪一步,會不會丟臉,我不想去想。”
隻要她守住底線,哪怕最後跌到渾身是傷,她也認了,大不了這輩子都不成婚,自己尋個庵子,青燈古佛,哪天若是看破了紅塵,她可能還會願意回到紅塵中來接受世俗的拷打。
謝瑤華拍拍她肩:“願意直視自己的內心並勇敢去爭取,不管如何都不會丟臉,吟月,你背後有整個沈家,以及我和婉兒、雅雅她們。”
“那瑤華姐你呢?”沈吟月問,“你什麼時候願意直視自己的內心?你真的對我錚哥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嗎?”
她真的對容錚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嗎?
謝瑤華狼狽地逃離沈家。
前世,容錚是她貧瘠的生命裡上天賞給她的唯一的糖,那顆糖她從前世含到了今生。
人是這世上最會趨利避害的動物,也是最貪心的動物,前世的糖都這麼甜,她過得這樣苦,再多拿一點甜也是應該的吧?
所以她下意識地離容錚越來越近。
至於她對容錚是不是男女之情,謝瑤華並不能確定,但能確定的是,他們是朋友,或者說是比朋友更親密一點的關係,但又沒到她會想到與容錚成婚的程度。
謝瑤華皺著眉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
——容鈺也想不明白,謝明珠是怎麼敢把龍脈切了的。
“本宮也姓容,這龍脈斷了,本宮的成帝之路不也跟著切斷了嗎?明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謝明珠給他倒了杯茶:“殿下先喝杯茶,再聽我慢慢講。”
容鈺他哪有心思喝茶?
自從聶鳳選擇他謝明珠把龍脈切斷了之後,他每次閉上眼都能夢到容家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