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小路上的林晚林打了個噴嚏,隨意用手指揉了揉發酸的鼻尖。
“誰啊念叨我……”
話還沒說完,林晚林就被橫在身前的手止住了步子。
傅桉的步子也輕飄飄地停在了林晚林的身後,不動聲色地撤去足底依附著的鬼氣。
這是兩個小崽子的曆練。
又不是她的曆練。
她乾什麼要屁顛顛地跟著兩個年輕力壯的男子一起用雙腿走路。
她是個鬼誒。
她修行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讓自己的日子過得舒坦些的。
她沒有直接在半空坐著鬼氣椅,或者招來小鬼抬轎子,已經是顧及兩個小崽子的臉麵了。
傅桉順著停下的易輕朝的目光,看向前方半路中捂著左腿,麵露痛苦的婦人。
“誒喲…痛死我了。”
看向婦人的左腿處,褲腿不知被什麼東西割破了,內裡的血液洇透了五月底穿著的薄褲,暈出一片又一片的血痕。
手所捂住的地方還在噗噗冒血,傷口並不大,隻是傷口周遭泛起了白肉,可見失血不少。
隻是那雙手看起來過於蒼老,遍布斑點與乾裂,像是四五十歲老婦人的手一般。
可那婦人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年歲,用藍色頭巾包著頭發,一手挎著菜籃子,像是前方鎮子裡的村民。
易輕朝與林晚林幾乎是同時將視線投向傅桉,林晚林甚至朝著傅桉抬了抬下巴。
對上兩人的目光,傅桉微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曾在周府時,說傅家是行醫的。
雖然她當時的確給謝舒元把了脈,可她隻是裝模作樣。
傅桉一下就體會到了什麼叫有苦難言,原本隻是說出來誆騙彆人的話,怎麼還把自己人也給誆住了。
心裡雖在腹誹,可傅桉本就是個不露怯的人。
無聲地歎了口氣後,傅桉再次抬眼看向婦人時,眼中的畫麵讓她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角。
看來這就是…幻妖口中的大禮了。
傅桉的餘光看過身旁的易輕朝與林晚林,心中暗自好笑,可麵上卻不動聲色,甚至朝著婦人的方向走近了幾步。
就讓她看看,這兩個道門的小崽子曆練得如何了。
傅桉一行人與老婦人相隔的距離並不遠,傅桉走上三五步就蹲在了婦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