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見笑了,這是我弟弟,伯山。”程蘭茹搭上了一旁少年的肩頭,朝著幾人笑著。
程伯山在程蘭茹靠近的那一刻,臉上紅暈更深,眼睛卻下意識地看向支著胳膊撐在桌子上的傅桉。
他在久居所裡呆了這些年,也算見了不少南來北往的人,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個可以和他姐姐相比一下容貌的女人。
察覺到程伯山的目光,傅桉也不惱,反倒微微抬起腦袋,將那張漂亮的臉完全的露了出來,甚至還對著程伯山微微笑彎了眼睛。
程伯山幾乎是瞬間就被這個笑迷了眼,仿若萬物褪去,他的眼裡隻有傅桉的笑意,和鼻梁上明晃晃的那顆紅痣。
眼看程蘭茹沒有揪著修行之人這個話頭,反倒將目光在傅桉和程伯山之間轉了兩圈,林晚林在心裡默默鬆了一口氣,然後在桌子下的手毫不客氣地掐上了易輕朝的大腿。
真是個呆子!
他以為,方才為什麼要貼上匿氣符再進這家客棧?
張口就是修行之人,也不怕嚇跑了附近的尋寶人。
更何況這個客棧裡氣味混雜,他腰間的符咒都要按不住了。
想到這裡,林晚林掐著易輕朝大腿的手又擰了一圈。
易輕朝原是將視線從程蘭茹的身上挪開,靜靜的打量著客棧內的構造擺設,卻突然感到大腿一陣疼痛。
道門之光的修養讓易輕朝下意識的忍下了這股痛意,麵上表情沒有半分變化。
但在這個位置,能掐到他的除了林晚林還能有誰?
易輕朝有些無辜地眨了眨眼,然後將目光投在了林晚林的身上,企圖得到一點解釋,不曾想後者卻沒有回以他任何眼神。
眼看程蘭茹和程伯山的注意力都暫時不在自己的身上,易輕朝連忙借著寬大袖子的遮擋,揉了揉被林晚林掐過的大腿。
他並不是一個蠢貨,自然能猜得到林晚林生氣,定然是因為他方才那句“修行之人。”
他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泛起了嘀咕,那一行三人本就不能吃牛肉,上桌也是浪費,生了因果,他一時也想不到推脫的理由,這才說脫了口。
但話又說回來,這不是恰恰證明他相信林晚林的匿氣符嘛。
想到這裡,易輕朝揉著大腿的動作多了兩分委屈的意味。
彆說,這小子使的勁還真大。
傅桉的餘光將林晚林和易輕朝的小動作收入眼底,明麵上卻撐著下巴,對著程伯山輕輕笑著,“原來是伯山小郎君。”
這一句話,惹得程伯山的臉更紅了。
程蘭茹的目光落在程伯山的身上,眼中閃過莫名的情緒,手腕使了個巧勁就將他輕飄飄地推到一旁,“去看看菜好了沒。”
隨後,程蘭茹又轉頭對著傅桉笑道:“我這個弟弟可純情得很,姑娘莫要逗弄他了。”
說完,她眼珠子一轉,將主意落在了一旁一直帶著笑意的林晚林的身上。
仔細瞧瞧,這位小郎君長得也是極為俊俏的,隻不過看起來少年氣足了些。
程蘭茹的眼神在程伯山的背影上瞟了一眼,隻是她的身邊已經有少年氣的男人了,不過…
既然得不到那個,那得到這個,也可以。
仔細想想,她也很久沒有吸取過活人的陽氣與精氣來修行了。
程蘭茹眼中的勢在必得太過明顯,林晚林唇邊笑意不減,指腹輕輕摩擦著自己的一節發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