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們了,彆把我丟在地宮,我與容姝不同,他們定將我賣掉,將我折磨得生不如死。”苑紅月緊緊拉著慕少白的手,苦苦哀求。
“自作孽,不可活。”慕少白不為所動,點了苑紅月的穴道,給她鎖上腳鐐,收了她的發簪,不顧她絕望哀怨的眼神,毅然鎖上了門。
“爹,苑堂主待我不薄,何必這樣。”容姝在地宮多日,受苑紅月照顧,曾聽到門外那些女子撕心裂肺的慘叫,於心不忍。
“放心吧,爹自有安排。”
西南之地女尊男卑,西南男子自然偏愛女兒。找到容姝,容月卿看著女兒一臉滿足。在他眼中,容姝再刁蠻任性都比慕少白、容晏順眼。對女兒更是千依百順,語氣稱呼都不一樣,“姝兒,走,爹帶你找你大師兄去。”
聽到大師兄,容姝雙眼發亮,當即將苑紅月拋諸腦後。
看著在女兒麵前完全另一番姿態的容月卿,慕少白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偏愛得也太明顯。
石室門外,柳婉兒焦急地等在外頭,盯著那點燭火生怕燭火熄滅。石門開啟,容月卿父女先出來,柳婉兒是看到慕少白才露出欣喜,湊了過去,眼神熱切滾燙,“公子。”
柳婉兒眼裡都是慕少白,慕少白則第一眼看到一臉苦相的柳孤鴻。幾日不見,憔悴不少,應當是憶女成癡。濃密的胡子擋不住他向下的嘴角,下巴用力得脖子青筋隆起,一副丟了女兒的可憐模樣,恨恨盯著慕少白。
抬眼看到續上不久的紅燭,容月卿連忙稱謝,“柳坊主,有勞了。”
柳孤鴻看著容月卿牽著女兒,攏攏袖子,“都是當爹的人,客氣什麼,我女兒承蒙照顧了。”
柳婉兒找上柳孤鴻的時候不是大聲哭訴,而是緊張地張羅上官郎君去救人,想必在玲瓏繡坊過得不差。
“小妹妹,托你個事,辦好了就隨你爹回去。”容月卿和藹地對柳婉兒道。
柳婉兒不解,誤以為容月卿嫌棄她趕她回家,十分不滿,“這就放我回家?不是讓我學刺繡麼,就反悔了?”
“不是,”容月卿自是體諒柳孤鴻不想柳孤鴻太難堪,“過幾日中秋佳節,你忍心留你爹一個人?反正回來了,多留幾天,學藝之事,中秋過後再回來,不耽誤的。且少白這幾天隨我忙彆的事情,不在繡坊。”
感覺還是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柳婉兒才想起老父親,答應了下來。
柳孤鴻千恩萬謝寬容了幾分,女兒再沒良心,還是擔心所托之事有凶險,一馬當先,問道,“不知所托何事?”
“一會應有人來救苑堂主,你們替他守住這紅燭,待他們平安出來。找個地方安置好這紅桃堂的人,今晚紅桃堂恐怕要亮一把火。”容月卿說著臉逐漸陰沉下來。
“這……”柳孤鴻犯難,“守紅燭沒問題,安置紅桃堂的人也可以,但這放火……”
“彆慌,自有人代勞。”容月卿傳音柳孤鴻,“最好替我打聽出這紅桃堂幕後金主,讓你女兒把消息帶回來。”
畢竟魔宗之人,妖邪之氣深重,柳孤鴻忙不迭點頭。
紅桃堂前堂,召來的上官郎君上官守帶隊穩住局麵,將紅桃堂所有人控製在一處,一隻蒼蠅都沒放過。見到容月卿,上官守恭敬行禮。
容月卿擺手免禮,吩咐,“這麼些人,聽柳坊主吩咐吧。”
“是。”
眼見容月卿帶著容姝、慕少白離開,雲初陽提著流雲劍擋住他們去路,“苑紅月呢?”
上官郎君齊齊拔刀,慕少白深知雲初陽厲害想動手,容月卿先一步製止,走到雲初陽跟前,“她死了,你自由了。”
雲初陽身形一頓,拿劍的手在顫抖。
“我看你是被那桃花瘴毒迷糊了吧。看你該是正派弟子,被妖女所惑,不該惱羞成怒除之而後快?怎麼好像還想給她報仇。”慕少白恥笑。
“紅月對失足孤女多加庇護,從不濫殺無辜!”雲初陽紅的眼圈為苑紅月辯護。他想拔劍,但理智告訴他不應如此。
自出山門,雲初陽意氣風發年少氣盛,仗著一身本領空有一腔熱血,自以為是非黑白皆在心中,定能在江湖闖出響亮的名堂。誰知短短三月,都沒有等到旭日山莊英雄會開始,已經失去拔劍的底氣。自覺愧對宗門,又放不下苑紅月。
慕少白將苑紅月的簪子和鑰匙拋給他,“彆發呆了,石門未鎖,你現在趕去沒準還來得及幫她收屍。”
雲初陽看著苑紅月的簪子,一時不明所以。
“年輕人啊,修得無上劍意之後就得修劍心,可有些人啊連自己心中所想都不願承認,如何修心。”容月卿提點雲初陽。
看著手中苑紅月的簪子,再想到她身死,雲初陽不再逃避,“多謝前輩!”匆匆向麗春院深處趕去。
容姝看著行動自如的雲初陽,奇怪,“雲大哥不是中了桃花瘴隻聽命於苑堂主?”
慕少白嘖嘖搖頭,“那是他留在妖女身邊的借口,他真心喜歡苑紅月又如何會中桃花瘴。”慕少白覺得這個妹妹好蠢,不如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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