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臉上堆著笑,心裡卻冷得像冰。
韓絕峰的反應越發證實了他的猜測。
他想起三天前的那一幕,如同電影慢鏡頭般在他腦海中回放。
隆隆作響的三車間,一台從德國進口的精密機床,此刻卻像一頭鋼鐵巨獸般發出痛苦的呻吟。
刺鼻的焦糊味彌漫在空氣中,工人們圍著機器議論紛紛,臉上寫滿了焦急。
這台機床是三車間生產線上的核心設備,它的停擺意味著整個生產線的癱瘓。
轉子過熱,很有可能燒壞軸承!
一旦軸承損壞,在目前國內技術水平下,幾乎無法修複,更糟糕的是,由於國際關係緊張,想從德國進口替換零件更是難上加難。
這意味著,這台價值不菲的機床將徹底變成一堆廢鐵。
就在眾人束手無策之際,一個略顯清瘦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那是盧海宇,何雨柱的室友,也是廠裡一位年輕的助理工程師。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後閃爍著自信的光芒:“這台機床的說明書是用德語寫的,我懂一些德語,或許可以嘗試修複。”
盧海宇的主動請纓,如同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拋下了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這根稻草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就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拍進了水裡。
“胡鬨!”韓絕峰粗暴地打斷了盧海宇的話,他臉色鐵青,眉頭緊鎖,仿佛盧海宇的提議是對他的莫大侮辱。
“你一個助理工程師,懂什麼德語?彆在這裡添亂!這台機器這麼精密,萬一被你弄壞了,你負得起責任嗎?”
站在韓絕峰身後的一位老技師,臉上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冷笑,陰陽怪氣地補充道:“盧工,您還是彆逞能了。這德國機器,可不是咱們國產貨,嬌貴著呢。您要是真把它修壞了,彆說您一個助理工程師,就是十個您也賠不起啊。”
盧海宇的臉色漲得通紅,他緊緊地攥著拳頭,嘴唇微微顫抖著。
他知道,韓絕峰這幫人這是故意刁難他,根本不想讓他嘗試修理機器。
“韓主任,我隻是想儘力試試……”盧海宇的聲音有些哽咽。
“試什麼試!”韓絕峰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立刻停機檢查!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碰這台機器!”
最終,在韓絕峰的強硬要求下,這台機床被強製停機檢查,鋼材加工的進度也因此受到了影響。
何雨柱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更加疑惑。
韓絕峰的反應實在太反常了。
他為什麼會如此堅決地阻止盧海宇修理機器?
難道……
何雨柱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韓主任,安全生產月可是廠裡的大事,您看……”何雨柱故意拖長了尾音,目光灼灼地盯著韓絕峰。
韓絕峰猛地一拍桌子,“夠了!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韓絕峰的暴怒讓辦公室的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他瞪著何雨柱,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我說過多少次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用不著你在這裡指手畫腳!”他粗著脖子,青筋暴起,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
何雨柱依舊保持著笑容,隻是這笑容不再溫暖,反而帶著一絲冷意。
“韓主任,您這話就不對了。我是保衛科乾事,維護廠裡的安全是我的職責所在。關於生產安全的事情,我自然要過問。”
他頓了頓,語氣加重,“何況,三天前,有台機器的故障原因至今不明,我不得不懷疑其中是否存在人為破壞的可能。”
“人為破壞?”韓絕峰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指著自己的鼻子,怒極反笑,“你懷疑我?”
何雨柱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意味深長地說:“韓主任,我隻是就事論事。您越是阻撓調查,就越讓人懷疑。”
韓絕峰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門口,幾乎是用吼的:“滾!給我滾出去!彆讓我再看到你!”
何雨柱依舊不為所動,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領,語氣平靜地說:“韓主任,我希望您能配合我的工作。這不僅是為了廠裡的利益,也是為了您自己。”
韓絕峰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和何雨柱硬碰硬沒有好處。
這個年輕人看似溫和,實則精明得很,而且據傳聞背後還有軍委會的背景,他惹不起。
“好吧,”韓絕峰的語氣軟了下來,“既然你非要調查,那我就給你指條明路。去找林詩雅,她是三車間的技術員,對整個生產流程都很熟悉。她的父親是林正南,咱們廠的總工程師,她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何雨柱不動聲色地將韓絕峰的反應儘收眼底,心中暗自思忖。
韓絕峰如此急於撇清自己,反而更加可疑。
而他推薦的林詩雅,又是什麼角色呢?
林正南是總工程師,掌握著全廠的技術資料,林詩雅作為他的女兒,又是三車間的技術員,接觸a2材料的機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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