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帶著初秋的燥熱，灑在軋鋼廠的廠房上。
吃完午飯，何雨柱跟著劉海中來到了煉焦和煉鋼車間。
一股刺鼻的焦油味混雜著煤灰的塵土味撲麵而來，何雨柱微微皺眉，下意識地掩了掩鼻子。
“怎麼樣，柱子，這地方夠味兒吧？”劉海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煙熏得發黃的牙齒，似乎對這裡的環境習以為常。
何雨柱點點頭，沒說什麼，目光卻銳利地掃視著周圍。
就拿煉焦車間來說，環境確實惡劣。
地麵上厚厚的煤灰，被工人的腳步踩得四處飛揚，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粉塵。
工人們大多赤著膀子，汗水順著黝黑的皮膚流淌，在煤灰的覆蓋下，形成一道道灰黑色的印記。
脖子上搭著的毛巾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臟兮兮地貼在皮膚上。
何雨柱注意到，裝卸煤炭的工作主要依靠人力，工人們揮汗如雨地鏟著煤，一筐筐地搬運到傳送帶上。
卷揚機數量稀少，更多的工作隻能依靠“人海戰術”。
“電機供應不足，還是技術人員缺乏？”何雨柱心中暗自思忖。
目光轉向正在運作的煉焦爐，一股熱浪迎麵撲來。
何雨柱觀察到，焦爐氣的利用率很低，幾乎都直接燃燒掉了，而煤焦油的處理也十分簡陋。
“這都是可以提取有價值的化工產品的……”
何雨柱心中暗道，“不過想想也是，現在國家工業基礎薄弱，能做到這樣已經不錯了。”
廢水處理也同樣令人擔憂，大量的廢水經過簡單的沉澱後就被直接排放，對環境的汙染可想而知。
何雨柱看著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
一方麵，他被工人們的辛勤勞動所感動，另一方麵，他又為這種落後的生產方式感到惋惜。
“走吧，柱子，我帶你去看看煉鋼車間。”
劉海中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打斷了他的思緒。
何雨柱收回目光，跟著劉海中向前走去。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適應著空氣中刺鼻的氣味。
“到了，這就是……”劉海中指著前方一處更加龐大的廠房，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巨大的轟鳴聲打斷了……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夾雜著金屬碰撞的叮當響，熱浪裹挾著火星撲麵而來。
何雨柱眯起眼睛，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一座巨大的氧氣側吹轉爐正冒著火舌，橘紅色的鋼水在爐內翻滾，濺射出的火花如同夜空中的流星，轉瞬即逝。
“這是58年剛投產的300噸氧氣頂吹轉爐，咱們廠的寶貝疙瘩！”劉海中扯著嗓子喊道，言語中帶著一絲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