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領導的話擲地有聲,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目光如炬,掃過在場的眾人,語氣裡帶著一絲追憶:“我參加革命前,也是三代雇農出身。那時候,麵朝黃土背朝天,累死累活,一個人也耕不了幾畝地,收成還得被地主老爺扒走一半。今天,我就要看看,這台播種機,是不是真像你們報告裡說的那樣好!”
眾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想到老領導竟然還有這樣的過往。
楊廠長心頭一凜,知道勸不住了,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連忙吩咐手下:“快,快去準備場地!”
軋鋼廠的效率還是很快的,畢竟這年頭,基礎設施建設還沒跟上,空地還真不少。
不一會兒,幾名工人就匆匆忙忙地跑來彙報,說場地已經準備妥當。
楊廠長抬手輕輕地擦拭掉額頭上那豆大的汗珠,然後滿臉堆笑、畢恭畢敬且小心翼翼地引領著那位德高望重的老領導。
他們身後緊跟著一群隨行人員,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朝著廠區邊緣處的那塊空曠之地行進而去。
這塊土地原本乃是工廠預先留存下來用作材料周轉的場所,其麵積頗為寬廣,足足有著三四畝之大。
就在昨日,廠裡的工人們不辭辛勞方才將這裡叢生的雜草徹底清除乾淨。
不僅如此,他們還彆出心裁地使用白色石灰在地麵之上精心繪製出一道道筆直的分割線條,使得每一小塊土地都恰到好處地占據整整一畝的空間。
當老領導行至地頭時,他忽然止住了前行的步伐,緊接著便站定身子不再移動分毫。
隻見他那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眸開始快速而仔細地掃視起眼前這片已然被劃分得整整齊齊的土地。
此刻,陽光正好傾灑而下,映照在那些剛剛翻新過的肥沃泥土上麵,泛起一層濕漉漉的淡淡光澤,仿佛給大地披上了一件晶瑩剔透的紗衣。
這時,一名工人快步走上前來,雙手恭敬地遞給老領導一台嶄新的播種機。
老領導微微頷首表示謝意後,伸手穩穩地接過這台播種機。
刹那間,一股冰涼刺骨的金屬寒意順著他的掌心迅速傳遞至全身各處。
但他卻仿若未覺一般,隻是緊緊握住手中的播種機手柄,眼神堅定地凝視著前方那片充滿希望與生機的土地。
老領導的目光掃過平整的土地,滿意地點點頭,“嗯,不錯,平整!這地翻得好!”
他用手抓起一把泥土,輕輕撚了撚,感受著泥土的細膩和濕潤,“土質也不錯,適合耕種。”
這時,楊廠長插話道:“小何,要不要安排幾個人,用人力也翻地播種,咱們對照一下?”
何雨柱微微一笑,“老領導,您要是想看,也不是不行。”
老領導爽朗地笑了,“這個倒是不用。我年輕那會兒,可是種了十多年地呢!翻地的速度,我心裡還是有數的。”
他頓了頓,神色變得認真起來,“不過,光我自己試驗這機器可不行。要知道,農村裡很多勞動力也是婦女同誌。咱們得看看這機器,她們用起來順不順手。”
說罷,老領導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兩位女同誌身上。
一位約莫四十多歲,身材略顯豐腴,另一位則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兩人都穿著乾淨的工裝,皮膚白皙,一看就沒怎麼乾過農活。
現場眾人不由得為她們捏了把汗。
何雨柱倒是神色輕鬆,胸有成竹,他對自己的設計有著絕對的信心。
“你,還有你,過來。”老領導向兩位女同誌招了招手。
兩位女同誌略帶緊張地走了過來。
老領導對兩位女同誌進行了簡單地分工,他指著年輕姑娘,聲音帶著一絲和藹:“姑娘,你負責在後麵扶著播種機,注意彆讓它跑偏了。”
又看向那位略顯豐腴的大姐,語氣裡帶著鼓勵:“大姐,你和我在前麵一起拉。”
為了讓拉動更加順暢,何雨柱眼疾手快,就地取材。
他從旁邊的欄杆上扯下一段鮮豔的紅綢布,那是為了製造氣氛用的,此時卻派上了用場。
他熟練地將紅綢布栓在播種機牽引的一端,然後打成一個一米多長的圈。
這樣一來,紅綢圈可以直接斜跨在身上,省力又方便。
老領導看到後,就這樣,一個臨時組建的播種小隊就誕生了。
隨著老領導一聲令下,播種開始了。
播種機在紅綢布的牽引下,緩緩地向前移動。
一開始,或許是有些生疏,播種機略有些搖晃,但很快,老領導和大姐就找到了節奏,兩人配合默契,一前一後,步履穩健。
播種機也隨之平穩起來,滾輪轉動,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如同春雨般,細細地撒下種子。
何雨柱在一旁觀察著,他看得出來,老領導並非徒有虛名,他乾過農活,是真懂。
從最開始的磕磕絆絆,到後來的流暢自如,老領導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帶著一股力量感。
風卷起地麵的浮土,帶來一絲泥土的芬芳,陽光照在眾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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