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遊衝著廚房大聲喊道:“寶寶,貝貝,出來吃飯了!”
廚房裡傳出他媳婦兒的聲音:“你們先吃,我再做兩個菜。”
陸遊回頭笑了笑道:“行了,咱們先吃,來!”
說著,陸遊將筷子伸進鍋裡,夾出一塊熱氣騰騰的雞肉塊兒,放進嘴裡,呼呼哈哈地邊吹起邊吃,一臉的滿足。
歐陽無賴和鮑國邦也不再客氣,紛紛拿起筷子夾起雞肉。
幾塊雞肉下肚,陸遊舉起米酒的杯子,說道:“來,滿了此杯!”
“來,喝!”鮑國邦和歐陽無賴也舉起了酒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陸遊的臉紅了一些,嘴裡的話匣子也終於打開:“無賴老弟!你覺得我這裡的日子,過得咋樣?啊,你實話實說,怎麼樣?”
陸遊說話的時候是對著歐陽無賴,卻偶爾之間看向鮑國邦。
歐陽無賴能夠感覺到氣氛有一些詭異,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大聲說道:“好,非常好,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
陸遊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大笑著說道:“哈哈哈,國邦,鮑國邦鮑軍長。買地孤村結草廬,蕭然身世落樵漁,是不是,是不是最好的生活!?”
鮑國邦放下了筷子,卻沒有說話。
陸遊見鮑國邦沒有回應,又轉頭看向歐陽無賴道:“小園煙草接鄰家,桑柘陰陰一徑斜。臥讀陶詩未終卷,又乘微雨去鋤瓜。陸遊的詩,好聽不?啊,老弟,好不好聽?我就問你,還不好聽!?”
歐陽無賴看得出,陸遊沒有醉,但是,他想要借著酒勁兒說一些話,便順著陸遊的話說道:“好聽,好聽!”
“看,好聽吧!可惜,可惜不是我陸某人的詩,我在這裡連個名字都不敢有!””陸遊拍了拍桌子,看向鮑國邦,說道,“想當初,我也是躊躇滿誌,一心報國!是不是國邦,啊?咱倆一起進的軍隊,又一起去了爪家友那兒,現在,你是堂堂衛國軍的軍長,啊,鮑軍長,我呢?我被關進了這永恒地獄,多少年,我都忘了多少年了!”
此時,陸遊的老婆走了過來,上前攙住陸遊說道:“老陸,你喝醉了!”
“我沒醉!醉什麼醉!”陸遊一邊擋住自己老婆的手,一邊繼續麵向一臉嚴肅的鮑國邦說道,“壯誌可憐成昨夢,殘年唯有事春耕!這是你老鮑送給我的詩!你他媽的還記得嗎?啊?”
陸遊說完,眼眶裡已經泛起了淚花:“現在,老子春耕耕得好好的,老婆,孩子,熱炕頭,啊,連無賴老弟都羨慕我這生活。我剛剛喜歡這樣的生活,你他媽的讓我回去!回去乾什麼?給你當參謀,還是到一軍團繼續臥底?”
“老陸,你喝多了!”鮑國邦嚴肅地說道,聲音之中隱隱有一些怒意。
陸遊的老婆見狀,連忙上前攙住陸遊就向屋子裡拉。
陸遊似乎也感覺到了鮑國邦的怒意,沒有反抗,跌跌撞撞地進了屋。
不一會兒,陸遊的老婆才出來,拿起陸遊的酒杯,眼眶通紅地看向鮑國邦說道:“國邦,你喊我嫂子,我就厚著臉皮充當一會兒嫂子。老陸在這裡好不容易安下了心,嫂子不求彆的,就想帶著貝貝,跟老陸在這裡過一輩子。你能放過老陸不?”
說完,陸遊的老婆看著鮑國邦,而鮑國邦隻簡簡單單地回複了四個字:“軍令難違!”
陸遊的老婆聽了此話,抿著嘴,眼淚立刻就流了下來。過了一會兒,陸遊的老婆看了看門口的機甲,下定了決心,看向鮑國邦再次說道:“國邦,就當老陸已經死了,不行嗎?嫂子敬你一杯,求求你,軍隊多一個老陸少一個老陸有什麼關係?嫂子先乾了,國邦,求求你了!”
陸遊的老婆將杯中酒一乾二淨,拉過貝貝,說道:“來,貝貝,跟叔叔磕頭,求叔叔彆抓走自己的爸爸!”說完,她直接跪了下來,繼續說道,“國邦,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也不喜歡強迫彆人入伍對吧?算嫂子求你了,嫂子給你磕頭了!”
貝貝見媽媽哭著磕頭,也跪下去,邊哭邊說道:“叔叔,求求你,不要把貝貝的爸爸帶走,貝貝隻有一個爸爸,求求你,不要把爸爸帶走!”
鮑國邦依舊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陸遊的老婆和孩子。
歐陽無賴早就已經站起了身,隻是,他卻像一個傻子一樣站在那裡,不知道該乾什麼。
“乓當!”此時屋內響起了杯子摔碎的聲音。
陸遊的老婆身體顫抖了一下,站起身,再次看了一眼鮑國邦,抱著貝貝進了屋。
屋內安靜了下來,院子裡也異常的安靜,隻有偶爾的雞叫聲,從院子外麵傳進來。
鮑國邦拿起杯子,一飲而儘後,看向歐陽無賴,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近人情嗎?”
歐陽無賴坐下來,一邊倒酒一邊說道:“我隻知道,人各有誌,不應該強迫他人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鮑國邦點了點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故意放大聲音說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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