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男人為自己貼金的話語,林年忍不住代入自己,緊緊抓著姐姐的胳膊,在心中對著小女孩呐喊:快跑!
可是,舞台上的小姑娘卻被男人的話語感動,忘記了要逃跑,環顧四周,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坐,唯一可以坐的地方隻有那張單人床。不錯,連床都是單人的,床上鋪著的被單泛著洗了不知多少次也洗不乾淨的微黃。
看著舞台上g挨坐在小女孩旁邊,將自己的臉湊過去,小女孩微仰著頭迎向他伸來的雙唇。
林年感到胳膊上傳來的疼痛,伸手撫了撫林斯的手。林斯湊過來,趴在林年耳邊說:“氣死我了,太惡心了!”
舞台上,故事繼續上演,小女孩雀躍著離開g的家,回到自己的家,卻發現母親拿著她發現的g的來信,正怒氣衝衝的看著她。
“他喜歡我,這是真的!不信的話,你看這裡有他給我寫的詩!”被母親發現的小女孩沒有慌張,下午發生的一切為她壯了膽。
母親接過小女孩遞過來的信,表情有些猙獰,她皺著眉頭看完了,聯想到道聽途說的關於他的風流逸事,心中充滿了恐慌。
舞台上,一首短短的情詩卻耗費了小女孩母親全部的氣力讀完。小女孩卻來到舞台中央,用內心的獨白表達出自己對母親的看法。
“他是喜歡我的,愛,我不敢說,這給了我勇氣,與母親對抗。母親無非是嫉妒我罷了。現在的我長大了,她正逐漸老去。那天晚宴結束時,她和他聊得那麼開心,她肯定以為他想要的是她吧,卻沒想到,他想要的是我。”
光束重新打在母親和小女孩身上,小女孩的洋洋得意被母親的一句話擊潰:“你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
“我不信,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以為這能阻止我麼?如果他是這樣的人,當初回來的路上,你為什麼讓我坐在中間?”小女孩的質疑一下子堵得母親啞口無言,她應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你不過是嫉妒我罷了,因為他喜歡的是我!”母親氣急攻心,伸出手想把執迷不悟的女兒一巴掌拍醒,可是看著她倔強的麵龐,隻能無力垂坐在沙發上,聽著女兒摔上門的聲音。
曲靖飾演的母親從沙發上站起來,站到舞台的中央。
“成年人的世界不就是哪怕知道你再多黑曆史,也能裝作平靜的樣子,與其自然交往的麼?一個成熟的人在社交場合就應該表現得體,對不同的話做出正確的反應,我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看待我的,難道是我和她的父親分開以後,與不同的男友交往的態度讓她誤解了我其實對這樣一個禿頂的老男人感興趣?我要如何勸說一個小女孩不要沉迷於那個男人的花言巧語?還是說,我應該讓她撞一撞南牆,她就能吸取教訓,從此遠離老男人?可是,那樣她會受多麼重的傷啊,我難以想象。如果在知道女兒要往火坑裡跳的時候不加以阻止,我還配做她的母親麼?”
咖啡館裡,小女孩的母親正在和一個男人見麵。
“你對g了解多少?”
“哪方麵呢?”
“你說呢?非要我把話說清楚嗎?我從沒想到這樣的遭遇會發生在我的女兒身上。”
“g一向如此,他的名聲你不是不知道。你讓他們談個一年半載的,到時候他們的感情淡了,g不感興趣了,您女兒估計也受夠了,離開的時候就不會很傷心。”
“是嗎?可是我還是擔心。”
塞納河邊,母親向友人表示擔心
“哪個女人年輕時不想談戀愛,我還睡過我的夏令營輔導員,這沒什麼,夏令營結束了,我們就分開了,我就再也沒想過他了。要不是你今天提起來,我都不會想起這段經曆。不是什麼大事兒。”
母親一個人回到家中,耳邊充斥著不同的人對她說的話,“我究竟該不該同意他和她交往呢?”
有一個寓言故事,講的是兩個女人爭奪一個孩子。雙方都堅稱孩子是自己的,縣太爺就讓兩個母親從不同方向拉扯這個孩子,拉到誰那邊就是誰的。結果其中一個母親不忍孩子哭泣,提前放手了,就在她以為縣太爺要把孩子判給對方時,縣太爺卻將孩子判給了自己,理由是隻有親生母親才不忍心看到孩子受苦。
林年看著舞台上和小女孩一樣陷入掙紮的母親,聯想到看過的小說,結局不言而明,母親同意了小女孩和老男人的交往。
在小女孩的母親陷入掙紮的時候,小女孩來到了一個命定時刻,和早先的一幕不同的是,這一次老男人將自己的雙手從小女孩的衣服下擺伸進去,從裡麵拽出貼身衣物,隨意扔到地上。
小女孩穿著裙子,他的手繼續前進,引導著小女孩褪下內褲。內褲的樣子平平無奇,毫無設計感,材質就是像小說裡寫的是棉質的。g有些激動,眼神泛著令觀眾都有些不寒而栗地興奮,他沒有亂扔,而是仔細地將之整理平整,然後鄭重地掛在他創作時坐著的椅背上。
“不要害怕,這將會是你一生都難忘的經曆。”
林年不知道話劇還要將怎樣演下去,當時排練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像今天表演的直白露骨,她聽到後排觀眾席傳來走動的聲音,好像有人看到這一幕,承受不了,離開了。
小女孩在老男人更進一步的時候,尖叫著把他推開了,卻蜷縮在床角哭泣,仿佛沒有讓對方滿意是她的錯一般。
老男人湊過去,拭去她臉上的淚,“沒關係,是我太喜歡你而有點著急了,我們換個姿勢,再來嘗試一下好不好?”
舞台上隻有一張床,觀眾看不見兩名演員,卻聽得到他們的聲音,主要是男人發出的聲音,小女孩則隱忍著,克製著,過了一會兒,聽到男人對小女孩講:“真像個小男孩。”
“我要吐了,真的!”林斯再一次忍不住在趴在林年的麵前小聲吐槽道。
台上正在迅速換景,台下的觀眾也長舒了一口氣,終於熬過了那讓人坐立難安的一幕。
台上,小女孩的母親邀請了g來到他們的家吃飯,桌上擺放著一道四季豆羊腿,小女孩看著坐在對麵的男人和坐在主位的母親,笑了。
她看向台下的觀眾,說道:這一幕多麼和諧美好,我們仿佛終於聚在一起的三口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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