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漫天紛飛的皚雪愈發焦急,可落雪無聲,唯有窗外呼嘯的寒風,伴隨著朦朧細雨飄飄灑灑,連綿悠揚的瑟瑟風聲像是樂章音符。
透過半敞開的窗縫望去,半空中朦朦朧朧的雨霧似是簾幕繚繞,恰若一件披雲輕紗籠罩著大地。
而那不停回旋搖曳的枯木古枝恍如遺世佳人。
在風雪雨霧中輕盈的婀娜蹁躚舞動著。
若把這仙境美景繪入畫卷裡,想必又是一幅絕代風華的畫作吧。
嬌嬌將目光從窗外收回,心底輕喟歎一口氣,偏頭看向不遠處床榻半倚著喝水的俊美少年。
見他臉上的紅潤悄然消散,臉色仍如初見般慘白病態,若不是少年耳根處的一抹淺紅還在,嬌嬌都要以為他已經忘懷了剛才的場景
她一想起就羞澀尷尬的垂眼看著地板懊悔。
嬌嬌清咳一聲,忽略掉少年在她出聲時輕抖身子的反應,語調軟綿,略帶安撫的試探著緩緩問道:“那個你怎麼樣了?還有哪裡不適嗎?”
“”
夙墨淵輕顫長睫默聲不語。
他攥緊手中升騰著熱氣的琺琅彩瓷杯,是眼前這色膽包天的陌生女子,用她的巫蠱之術將茶加熱後塞到了他手心。
夙墨淵感受著指腹傳遞而來的溫暖,蒼白神色還是有幾分彆扭,即便過去了好一片刻,他臉上仍然存在深埋其中的柔軟觸覺。
越是想著,他緋色的耳根就越是泛起紅暈。
見他不答,嬌嬌猜測他肯定還在介意剛才的事情,即使她起來後第一時間道了歉。
明明是她的夢境世界卻不能為所欲為。
嬌嬌的心有些拔涼拔涼。
想到還有七天,而自家男人身體還這般病弱,能怎麼辦,隻能寵著了,誰讓她的出現確實很突然,想來夢境世界如果結束,他也會隨著她的離開一同與夢境破碎吧?
她若有所思,心有不舍但又豁然恢複了初來乍到那會兒的神情閒適,抬著媚眼看向捧杯垂眸的少年嬌聲道:“對不起嘛相公~”
“是我剛才的不妥行為嚇到了相公,隻要相公你不生氣,人家可以幫相公完成一個心願!”
這是她的夢境世界,除了他是個夢境bug之外,隻要夢中有的,她都可以操控,彆說一個心願了,就是一百個她都可以幫他完成!
女子的語氣十分自然熟稔,仿佛他們是相處了千萬年的戀人。
可她字字句句中都是相公二字。
讓夙墨淵拿茶杯的手抖了抖,渾身下意識僵硬,又羞又惱的板著臉不知如何是好。
“你``”他有些心口無措。
隨後,少年神情一凜,語氣故作威嚴的開口道:“放肆!我乃南陵國太子!自出生以來就從未曾離開過皇城,更不曾見過姑娘,又怎是姑娘口中的相公之人!”
他憋紅了兩隻耳朵,眸光比入黨的同誌還要堅定不移,絲毫不為美色而有所動搖。
嬌嬌隻覺少年這番模樣和現實迥然不同。
甚至是有幾分可愛。
難道真的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她瀲灩嬌媚的水眸似一輪彎月吟吟笑著,她單手輕輕撐住下巴,朝著少年逗趣的眨了個媚眼。
“相公所言差矣,我是你未來會明媒正娶的唯一的娘子,此番能回到相公年少時,還要多虧了我族秘法,但這其中緣由我萬不可與相公細說,泄露天機者可是要下阿鼻地獄的,相公肯定也不願見我受那靈魂焚燒之苦吧。”
“相公~就暫且委屈相公替我保守這個秘密,相公放心,除了你,他人都看不見我。”
她一句句的相公喊得那是嬌聲滴滴。
在觸到對方含著笑靨的目光,夙墨淵慌亂收回視線,心口的無措愈發猛烈,狹長的桃花眼長睫輕顫,下瞼上的那顆淺色小痣被一片暗影覆蓋,慌神中他再度咳嗽了起來。
“成咳成何體統,簡直咳咳一派胡言!!”
他自出生起便是南陵國尊貴的太子。
雖身子因早產導致虛弱多病,但若是將來繼承了父皇的位置,莫說後宮三千妃嬪,就是重臣之女送進宮的也不止一人。
他又如何能隻迎娶眼前這一位女子呢。
除非,除非他不是太子!
夙墨淵咳嗽聲一滯,眼底微微驚愣住了。
可他有記憶以來父皇母後便極其相愛,母後曾說過她和父皇是年少相愛,兩人從小青梅竹馬,是金陵城都最相配的金童玉女。
而父皇能順利登基亦有丞相外公的一半功勞。
所以父皇登基第二天就將母後冊封為南陵國皇後,尊號懿貞,掌管中宮和蚩尤軍,父皇對母後一直都伉儷情深,迫於眾臣的壓力無奈之下封了幾位妃嬪。
可自古紅顏多薄命,母後生下皇姐便開始體虛多病了,生完他以後直接重病纏身,每日須靠名貴藥材補氣養身,可在他五歲那年的冬夜還是未曾挨過來
這些年父皇每年都會來東宮看望他。
從以前的一月一次,到後來的兩月一次,三月一次,如今,他也隻在年宴和圓秋之時才能見上父皇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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