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吃下一份之後,你便知道師叔我的好了。」
王離真誠的一笑。
果然,沒一會兒。
「啊」
慘叫聲響起,一連折騰了好幾刻鐘。等丹田劇痛稍減、渾身痛楚漸澹、喘息聲間歇,趴在溫水池裡的張鐵,已然死狗一條。
很顯然,饒是分成了上百份,築基丹的藥力對於低階的煉氣期修士而言,還是過於凶猛了。
「怎麼樣張師侄,修為是不是在勇猛精進?」
「師叔」
「張鐵呀,不用謝我,這都是師叔應該做的。」
「師叔」
「都說了不用謝了,也不用這麼熱切的看著我。這裡是百二十份,以後每隔幾天服用一份;小子,好好修煉,等日後修為有成,心裡還記得吳某就成。」
張鐵此子,原時間線上,命數太差。至少跟韓立相比,其命數差太多了。明明有著更好的靈根資質,卻苦於沒有木靈根而被煉製成了煉屍。如果鐵子擁有木靈根,或許墨居仁拿出的功法是金屬性的,那麼被迫修煉象甲功、最後被煉成煉屍的必然就是韓天尊了。
「會的,師叔,一定。」
一個月後,張鐵煉氣六層,術法方麵也練成了斂息術、火球術、硬化術等五種簡單術法。
再一個月,王離鞏固了築基中期的修為後,留下一張叮囑的字條與丹藥,不辭而彆。
沒錯,不辭而彆。
離彆什麼的,太酸了。
「張鐵,修仙是條不歸路,此路漫漫,危險重重;小則危害自身,大則禍及家人。你日後行事當三思而後行,萬不可意氣用事,更不能逞強逞英雄。洞府內的丹藥足夠你五年之用,你需刻苦修行、不要荒廢了大好天資。如果兩年之後,師侄你不能邁入煉氣十三層,咱們師叔侄的情誼自此兩斷。
此等丹藥皆是修仙者千金難買的珍寶,師侄須知財不露白。
洞府內有三枚玉簡,築基後可修習,均屬頂級功法。九層青元劍訣為木屬性功法,不適合於你;真陽訣為火係頂階,可酌情修煉。正氣訣能化解煞氣,每日修習不可間斷。
另外,害人之心不可常有,防人之心不可全無。我觀師侄你那位墨師對你抱有不好的想法,當防範一二。師叔此言,仁至義儘。
勿念。」
落款:吳友德。(吳老頭的姓氏)
「師叔」
看著空落落的洞府,回想起近一年的相處,再追憶過往被人嫌棄、被人瞧不起的種種。張鐵聳動著鼻子使勁擦著雙眼,濕了食指後乾脆閉眼,堅決不讓自己落淚。
仙人,怎麼可以落眼淚呢?
會被師叔笑話的。
「靈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氳。」
一路乘船南下,遊山玩水賞風景,打磨略顯浮躁的內心。
或許正是這月餘的放鬆,一張一弛間,《大衍訣》進步神速,居然給他邁過了瓶頸,練成了第一層。…
「凡人、凡人嗬!」
凡人,既讓人羨慕,因為他們無知,所以可以無需考慮太多的簡單的活著。卻又顯得那般的可憐,因為他們過於無知,生死皆為他人所定;且被修仙者之間的爭鬥殃及之時,到死都不知道緣何遭難。
比如眼下。
「陳姑娘,多謝一路搭乘,不過接下來的一段水路,貴行還是儘可能讓這幾艘貨船趕緊靠岸吧,越快越好!前邊有煩逼近。現在不分散躲開,一會兒再想采取行動,就有些來不及了。」
既然搭了人家的順風船,提點一句還是有必要的。
說完,王離便要縱深來了輕功水上漂。
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就在剛剛,他的神識感知中,七八裡外,有三位相互追逐打鬥的修仙者,正往這邊飛速靠近著。
可能要不了幾十息就會摸到這邊。
這點時間,眼下隻夠他不留任何法力波動的從容退走。
參與鬥法是不可能參與的。
「姓吳的,你少擱那裝神弄鬼,哼,彆以為有點身手就多麼的了不起。」
期間,商隊中同乘一船的護花使者,對於王離這種電燈泡,可反感了。
途中不止一次露出敵意。
沒辦法,無論顏值還是功夫,某人都是碾壓級的。
這無疑壞了此人的好事。
「言儘於此,告辭。」
彈指一道靈力打出,當場將男子爆頭。
這倒不是王離嗜殺,而是這樣的震懾或許能讓陳家的這支商隊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船隊散開,在築基期的鬥法中,多少能保全一點。
不至於血本無歸。
等於是犧牲一人,幸福其他一堆人。
而秒殺了男子後,王離身形隨之幾閃,僅僅於河麵輕輕幾下點足,竟就縱向跨越了二十多丈距離躍到了岸邊。
之後頭也不回的竄入了林中,眨眼消失不見。
「這」
整個陳氏的商隊、以及那位容貌姿色上佳的陳小姐,目瞪口呆。
「小姐,此人莫非是傳說中的仙人?」
「還有,他剛才什麼意思?」
凡人中堪稱頂級高手的老管家上前驚異道。
另有兩位一流鏢師神色凝重。
「秦伯,你也無法做到對方這種輕功身法嗎?」
麗人轉身問向老者。
「小姐太抬舉老朽了。」
老者苦笑了一聲。
「那便暫時將船隊靠岸吧,稍稍停歇一二無礙。」
作為話事人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後決定道。
可惜,順流而下的船想要刹住車,不是那麼容易;加之手底下的人根本沒將這個小插曲當回事,執行力並不強,為此耽擱了至少二三十息。
進而,錯過了最佳的登岸逃散時間。
十數息過後,一艘艘貨船突然給一股源自下遊的莫名勁風撞上,前排的幾艘船隻的船體,頓時被震動的左搖右晃起來。…
甚至有被反向往上遊推動的趨勢。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