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遊泳隊緊張的冬訓時期,夜晚的宿舍靜謐得如同深海,窗外寒風如幽靈般呼嘯而過,偶爾撞擊著玻璃,發出細微聲響。林芷淇在睡夢中輾轉反側,感覺自己仿佛被卷入了熾熱的漩渦,全身滾燙,每一寸肌膚都在灼燒。她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腦袋像是被灌了鉛,昏沉得厲害。憑借著僅存的一絲清明,她意識到自己恐怕是發燒了。
芷淇強撐著從床上坐起,宿舍裡漆黑一片,宛如無儘的墨汁。室友程玉潔的呼吸聲輕柔而平穩,在這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顯然正沉浸在夢鄉深處。她不想打破這份寧靜,於是小心翼翼地摸索著,指尖觸碰到床邊的小台燈開關。“哢噠”一聲,昏黃的燈光如同一束微弱的曙光,艱難地撕開黑暗的一角。
她拖著仿佛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步挪到行李箱旁。每邁出一步,腦袋都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象也跟著晃動起來。她在行李箱中翻找著退燒藥,衣物被翻得淩亂不堪,終於,她摸到了那盒熟悉的藥。拿起桌上早已涼透的水杯,芷淇將藥服下,隨後又搖搖晃晃地回到床上躺下,滿心期待著藥物能像神奇的魔法藥水一樣,迅速驅散身體的不適。
不知過了多久,芷淇在混沌與清醒的邊緣徘徊,突然,一陣尖銳的鬨鐘聲劃破寂靜。原來是早上5點半,程玉潔的鬨鐘準時響起。程玉潔迷迷糊糊地伸手在枕邊摸索,按下鬨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正準備起床,不經意間目光掃向芷淇的床鋪。隻見芷淇的臉在燈光的映照下紅撲撲的,像熟透了的蘋果,泛著不正常的光澤。
“芷淇,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程玉潔瞬間清醒,聲音裡滿是擔憂。
芷淇有氣無力地回答:“程程,我昨晚好像發燒了,吃了藥,本以為能好點,可現在還是難受。”
程玉潔一聽,急忙伸手摸向芷淇的額頭,觸手滾燙,“哎呀,好燙!這可不行,得趕緊找隊醫看看。”說著,她迅速跳下床,連睡衣都來不及換,披上外套就準備出門。
“程程,你先彆管我,你快準備去訓練吧,彆耽誤了。”芷淇著急地說道,聲音因為虛弱而有些顫抖。
程玉潔卻斬釘截鐵地說:“不行,你的身體要緊。訓練可以等會兒,我先帶你去看隊醫。”說完,她不顧芷淇的阻攔,腳步匆匆地走出了宿舍。
宿舍外,寒風如刀割般刮在程玉潔的臉上,但她此刻滿心都是芷淇的病情,絲毫感覺不到寒冷。她一路小跑,來到隊醫的宿舍門口,抬手急促地敲門。
“砰砰砰!隊醫,快開門!”
隊醫被這急切的敲門聲驚醒,睡眼惺忪地打開門,看到一臉焦急的程玉潔,忙問:“怎麼了,小程?這麼著急。”
“隊醫,芷淇發燒了,燒得很厲害,您快去看看吧。”程玉潔氣喘籲籲地說。
隊醫立刻回屋拿起醫藥箱,跟著程玉潔匆匆趕往宿舍。
一進宿舍,隊醫快步走到芷淇床邊,先是從醫藥箱裡拿出體溫計,輕輕甩了甩,遞給芷淇:“來,把體溫計夾在腋下,量量體溫。”然後又仔細地詢問:“昨晚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吃的什麼藥?除了發燒還有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芷淇一一作答,隊醫邊聽邊點頭。過了一會兒,隊醫取出體溫計,眉頭微微皺起:“體溫38度,確實燒得不輕。你昨晚吃的什麼藥?”
芷淇虛弱地回答:“退燒藥,就是普通的那種。”
隊醫點了點頭,“應該是藥效還沒完全發揮。我再給你開點藥,你按時吃。這兩天要多休息,注意保暖。”說著,在醫藥箱裡翻找著,拿出幾盒藥,放在床邊桌上。
程玉潔在一旁緊張地問道:“隊醫,她這情況嚴重嗎?還能參加訓練嗎?”
隊醫看了看程玉潔,又看了看芷淇,說道:“目前來看,需要先把燒退下來。這兩天肯定是不能參加高強度訓練了,得好好調養。等身體恢複了,再慢慢恢複訓練。”
芷淇聽了,心裡有些著急:“隊醫,我能不能快點好起來參加訓練啊?冬訓對我很重要,我不想落下太多。”
隊醫耐心地安慰道:“你現在彆想太多,安心養病。隻有身體好了,才能更好地投入訓練。要是現在不注意,病情加重了,反而會耽誤更多時間。”
程玉潔也在一旁勸道:“芷淇,隊醫說得對,你就聽醫生的話,好好休息。訓練的事兒,我們大家都會幫你趕上的。”
芷淇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謝謝隊醫,也謝謝你,程程。”
隊醫把開好的藥遞給芷淇,又詳細叮囑了用藥方法和注意事項,便離開了。程玉潔扶著芷淇坐起來,幫她倒了一杯熱水,看著她把藥服下。
“程程,你快去訓練吧,彆因為我耽誤了。幫我給教練請個假,就說我會儘快好起來歸隊的。”芷淇再次催促道。
程玉潔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你自己一個人沒問題吧?要是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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