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萌萌和江思萱滿心無措,仿若從陽光明媚的春日瞬間墜入了淒風苦雨的寒夜。
她們與爸爸相認還沒多久,彼此間的情感紐帶尚在小心翼翼地編織,此刻卻因這突發的狀況而搖搖欲墜。
剛剛還因眾人的寬慰而稍有舒緩的心境,此刻被對爸爸態度的恐懼徹底攪亂。
一想到爸爸可能不再喜愛她們,那股子酸澀與惶恐便如洶湧潮水般將她們淹沒。
兩人的眼眶迅速泛紅,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先是一顆顆晶瑩的珠淚順著臉頰滑落,緊接著便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下。
她們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悲戚,站起身來,徑直朝著爸爸所在的方向撲了過去。
江萌萌和江思萱緊緊抱住爸爸,那顫抖的身軀和抑製不住的抽泣聲訴說著無儘的害怕與委屈。
“爸爸,你理理我們吧,哪怕是打我們、罵我們都行,隻求你千萬彆不要我們。”
那帶著哭腔的哀求聲在客廳裡回蕩,令人聞之動容,所有的目光也都隨之聚焦而來……
江啟翰、朱詩韻以及江婉儀八姐妹,還有江龍淵、江鳳鳴和一眾堂姐們,目睹薑萌萌和薑詩軒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瞬間都愣在了原地,滿心茫然,不知所措。
客廳裡的氛圍一下子凝重到了極點,原本輕鬆些的空氣再度凝固。
舅舅坐在那兒,仿若木雕泥塑般紋絲不動,眼神有些空洞地望著前方某一處,眉頭微皺,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對兩個孩子撲上身來哭泣毫無反應,任由她們緊緊抱著自己,涕淚橫飛地哀求著。
大姑江婉儀輕咬嘴唇,目光中滿是焦急與無措,幾次欲言又止,想上前勸慰又怕適得其反;江龍淵攥緊了拳頭,滿臉糾結,坐在位子上不安地挪動著腳步;堂姐們相互交換著擔憂的眼神,嘴裡小聲嘟囔著卻拿不出一個可行的主意。
大家都被這揪心又棘手的場麵困住,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期盼舅舅能快點打破僵局,結束這令人心疼又煎熬的一幕。
江詩涵她們七姐妹坐在位置上,看著兩個妹妹江萌萌和江思萱哭得這般肝腸寸斷,滿心焦急卻又無計可施。
她們眼神裡滿是心疼與慌亂,相互間不住地使眼色、遞眼神,似乎想從彼此那兒找到解圍之策,可終究隻是徒勞。
江詩涵微微張嘴,欲上前安撫的話語卡在了喉嚨口,手足無措地僵在原地;江書瑤眉頭緊蹙,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向來機靈的她此刻也沒了主意;其餘姐妹們有的輕歎,有的眼眶泛紅,仿佛感同身受那兩個孩子此刻的恐懼與悲傷。
她們圍成一團,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乾著急地瞧著江萌萌姐妹倆死死抱住爸爸,哭聲漸次沙啞,那場麵似有千斤重,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讓這原本溫馨的相聚時刻全然沒了方向。
……
就在這凝重得仿若空氣都已凝滯、讓人幾乎喘不過氣的關鍵時刻,沉浸在自己思緒漩渦裡的江逸塵,
猛地察覺到小腿處傳來一陣持續且帶著幾分急切的晃動。
那股力量仿若一道淩厲的閃電,瞬間直直穿透層層思緒迷霧,將他硬生生從那混沌深沉的狀態中拉扯回現實。
他緩緩回過神,眼眸中起初還殘留著幾分怔愣與失神,不過須臾,便聚焦清明起來。
像是預感到了什麼,他的視線本能地向下滑落,緊接著,江萌萌和江思萱那兩張滿是淚痕、寫滿楚楚可憐的小臉就這般直直撞入他的眼簾。
隻見兩個孩子哭得雙肩劇烈顫抖,小小的身軀蜷縮著,那抑製不住的抽泣聲一聲接著一聲,此起彼伏,仿若受傷的幼獸在無助嗚咽,聲聲都直直紮在江逸塵的心尖上。
江逸塵心頭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揪住,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澀瞬間湧上眼眶,致使他的雙眸也微微泛起紅意。
來不及再多做思量,他趕忙伸出那雙寬厚溫暖的大手,動作輕柔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緩緩地搭在了兩個女兒的後背上。
他一下一下,極有耐心且滿含溫柔地輕拍著,那有節奏的拍打似一曲安神的樂章,每一下都精準地落在女兒們的心坎,滿是安撫慰藉之意。
他微微俯身,湊近兩個孩子,聲音略帶沙啞,那是極力克製情緒而留下的痕跡。
不過,話語出口時,卻已然努力放柔了語調,仿若春日裡最和煦的微風,輕輕拂過耳畔:“萌萌、思萱,你們為啥要哭呢?跟爸爸好好說,彆怕,爸爸在這兒呢。”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似有著千鈞之力,每個字裡都滿溢著關切,仿佛要用這質樸平實的言語,為女兒們築起一道堅不可摧、安心溫暖的港灣,一寸一寸驅散她們滿心滿眼的惶恐陰霾,讓那原本被淚水模糊的世界,再度澄澈明晰起來。
江萌萌和江思萱聽到爸爸那溫柔的安慰聲,仿若在黑暗中抓到了一絲曙光,緩緩抬起哭得花貓一般、還一抽一抽的小臉,濕漉漉的眼眸裡滿是忐忑與期待,巴巴地望著爸爸,薑萌萌帶著哭腔搶先問道:“爸爸,你不生氣了?”
那聲音因為長時間哭泣而變得沙啞又軟糯。
江逸塵看著兩個小家夥這可憐模樣,心都化了,聽到她們的詢問,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撓了撓頭,臉上泛起一絲赧然,嘴角噙著笑意,故意用輕鬆詼諧的語氣說道:“香香打氣啊!”
眾人皆是一愣,不明所以,唯有江逸塵知曉,自己剛剛是走神想了些過往舊事,哪裡是生女兒們的氣,看著她們哭得如此狼狽,隻想趕緊逗逗她們,把這壓抑氣氛一掃而空。
江萌萌和江思萱被爸爸這句沒頭沒腦的“香香打氣啊”弄得一臉懵,眼淚都忘了繼續掉,隻是呆呆地仰頭看著江逸塵,小嘴微張,滿臉疑惑。
江逸塵看著女兒們這副可愛又懵懂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伸手輕輕捏了捏薑萌萌的臉蛋,又摸了摸薑詩軒的腦袋,解釋道:“爸爸剛剛是在想事兒出神啦,壓根沒生你們的氣,彆瞎琢磨。爸爸就盼著你們每天開開心心、熱熱鬨鬨的,哪怕闖點小禍都沒事。”
這時,奶奶朱詩韻走上前來,笑著說:“哎呀,你們倆小乖乖就把心放肚子裡,你爸小時候沒走丟前比你們還皮呢,哪會真計較這些。”
姑姑們也圍過來七嘴八舌地附和,講起江逸塵小時候調皮搗蛋的趣事,客廳裡的氛圍瞬間輕鬆歡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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