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啟翰重重地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劇烈滾動,胸膛隨著粗重的呼吸劇烈起伏。
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驚喜與自豪,聲音都拔高了幾分:“是啊,我到現在都還覺得像在做夢!才剛相認,就聽到這麼震撼的消息,咱兒子可太爭氣了!真沒想到,小塵平日裡看著乖巧安靜,竟在武道上默默積攢了這麼大的能量。”
他的眼神中滿是驚喜與探究,目光穿過層層夜色,仿佛已經看到了小塵在武道之路上大放異彩的模樣。
……
江啟翰和朱詩韻還沉浸在對小兒子武道驚喜的討論中,臉上洋溢著又驚又喜的神情。
突然,江啟翰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神色驟變,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疑惑和不安。
他猛地一拍大腿,整個人因激動而微微顫抖,驚呼一聲:“等等,詩韻,不對啊!”
朱詩韻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忙上前一步,聲音帶著幾分焦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江啟翰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不顧形象地來回踱步,鞋底與地麵摩擦發出急促的聲響。
語速極快地說道:“除了咱們家族所在的那個神秘之地,還沒有把武道的事情傳到世俗界來啊。你想想,平日裡咱們那個神秘之地之外,處處小心謹慎,哪能輕易碰到知曉武道之人?這武道的修煉方法、境界劃分,一直被各大世家嚴守的秘密。”
朱詩韻微微點頭,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確實,那地方雖處在世俗界,可一旦走進去,就宛如踏入了另一個世界,是完全不同的神秘空間。那裡靈氣濃鬱,修煉者雲集,與外麵的世俗界截然不同。按道理,武道的信息不該這麼快外傳,小塵又是怎麼接觸到的呢?難不成……”
她欲言又止,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不敢再往下想。
……
江啟翰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死結,臉上的肌肉都因過度思索而微微緊繃,神色凝重得仿佛覆上了一層寒霜。
他的雙腳像是被無形的焦慮驅使,在原地來回急促地踱步,鞋底與地麵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敲打著他此刻紊亂的思緒。
終於,他猛地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又帶著幾分急切:“確實,回溯到咱們初來世俗界之前,世俗界各個國家的最高層,便和咱們這些降臨世俗界的各大家族建立起了往來交情。這一點,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實。”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回憶的神色,“這些高層們,憑借著與家族的往來,確實知曉一些關於武道的皮毛,比如最基礎的修煉概念,可那也僅僅是浮於表麵,根本沒機會深入了解武道的核心精髓,像那些艱澀的修煉功法、複雜的境界晉升路徑,他們一概不知。”
他輕輕搖了搖頭,額頭上的皺紋愈發深刻,眼中滿是深深的不解與困惑:“這麼多年來,各大家族與世俗界高層之間,一直小心翼翼地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大家都清楚武道信息的敏感性,所以在傳播這件事上,把控得極為嚴格,一絲一毫都不敢鬆懈。可如今,小塵竟然突然達到了見習武者的武道境界,這背後的緣由,實在是令人費解。”
他的聲音微微提高,帶著幾分探尋的意味,“退一萬步講,就算那些世俗界高層有心透露武道信息,他們也沒有那個能力把真正係統、完整的武道知識傳播開來。畢竟,武道傳承的複雜性和隱秘性,豈是他們能輕易觸及的?這事兒,實在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古怪,太蹊蹺了,讓人心裡直發慌。”
……
朱詩韻靜靜地站在原地,夜風吹過,撩動她的發絲。
她秀眉緊緊蹙起,眉心間擰出一道淺淺的溝壑,眼神中滿是化不開的憂慮與困惑。
她微微仰頭,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夜幕,直直地望向那神秘未知的遠方,試圖從茫茫夜色中找尋到一絲解惑的線索。
她輕啟朱唇,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疑惑,打破了周遭的寂靜:“在這世俗界,尋常人即便懷揣著對武道的滿腔熱忱,踏上修煉之路,卻連見習武者的門檻都難以突破。追根溯源,皆是因為這世俗界的靈氣太過稀薄,宛如乾涸的溪流,根本無法為靈力的深度修煉提供源源不斷的滋養。平日裡,那些修煉者們哪怕耗儘心血,日夜苦練,可每一次嘗試突破,都如同撞在一堵無形的牆上,徒留滿心的無奈與挫敗。”
她稍作停頓,下意識地輕咬下唇,整齊的貝齒在粉嫩的下唇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緊接著,她又繼續說道:“還有啊,從咱們家族的那方世界到這世俗界,控製靈氣輸送的鎖,還有漫長的好幾年才會開啟。在這期間,按照以往的經驗和常理,根本不該有高階武道力量在世俗界出現。每一個武道境界的提升,都伴隨著海量的靈氣消耗和艱苦卓絕的修煉過程,在這靈氣匱乏的世俗界,幾乎是難以實現的奢望。可如今,小塵卻宛如橫空出世一般,達到了見習武者境界。他的靈力究竟從何而來?武道又是如何進階的?這一係列的謎團,實在是讓人絞儘腦汁,卻依舊毫無頭緒,費解至極。”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像是被內心的不安輕輕拉扯,雙手也不自覺地緊緊交握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內心的不安與焦慮已然溢於言表。
……
江啟翰神色一凜,渾身肌肉瞬間緊繃,像隻蓄勢待發的獵豹,警惕地環顧四周。
他目光如炬,不放過任何角落,仔細審視著周圍的一草一木、每一塊磚石,確認周遭確實無人後,才緩緩鬆了口氣。
他微微俯下身,湊近朱詩韻,壓低聲音,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凝重:“詩韻,我們還是先易容,變回之前的模樣吧。現在還不是兒子女兒們,還有孫子孫女們看到我們真容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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