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目睹丹蘭那幾近癲狂的神態,心中頓時了然,再與她繼續爭辯下去,純粹是徒勞,毫無益處。
在他的命令下,[身陷樊籠的往昔]邁著沉重步伐朝丹蘭走去。其手中那冰冷的鐵鉗,仿若饑餓野獸的獠牙,一張一合間,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眼見敵人步步緊逼,丹蘭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情緒,目光掃視四周,高聲質問道:“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此言一出,星期日渾身的感官即刻被激活,每一根神經都警惕地繃緊,朝四周掃視而過。
恰在此時,一陣低沉戲謔的笑聲從角落傳來,從那光線難以觸及的黑暗角落絲絲縷縷滲出:“好戲還未開場,何必這麼著急呢?”
星期日聞聲看去,隻見一人從濃重的黑暗中穩步踱出,身著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裝,衣角隨著他的步伐微微擺動,領口彆著一枚造型奇異的銀色胸針,幽暗中閃耀著冷冽光澤。
他正是星期日先前有過一麵之緣的庫羅斯,此刻臉上掛著難以捉摸的微笑,雙手有節奏地輕輕鼓掌,那清脆的掌聲在寂靜空間裡格外突兀。
“好久不見,親愛的星期日先生。”庫羅斯眼中似有微光閃爍,朝著星期日微微彎腰,優雅地頷首鞠躬行禮,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氣息。
星期日神色冷峻,聲音波瀾不驚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想來,你與她也是一丘之貉。”
庫羅斯聽聞,臉上依舊掛著那副高深莫測的笑容,彆說一絲窘迫,就連表情的細微變動都未曾有過。
“哦?一丘之貉?”他拖長語調,話語裡滿是興致,“這說法倒是有趣得很。”
他腦袋微微歪向一側,活像好奇的孩童,眼神裡玩味的光芒一閃而過,如同劃破夜空的流星轉瞬即逝:“不過比起這個,我更樂意用‘珠聯璧合’來形容。”
“唇槍舌劍,就到此為止吧。”
“不不不。”庫羅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不緊不慢地擺著手,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星期日先生,你確定自己真的看清局勢了嗎?”
星期日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恢複了鎮定,沉聲道:“無論局勢如何,今日,你和她都休想離開這裡。”
語落之際,蓄力許久的[同音共律的來日]便準備奏響靜享天賜安眠。
“隻說對了一半。”麵對將至的攻擊,庫羅斯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
緊接著,他臉上玩味神情愈發濃烈,眼中閃爍著狡黠光芒,目光仿若冰冷蛇信子,一下緊緊纏上星期日。
“長樂天的那場歲陽之亂,”庫羅斯悠悠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又透著說不出的詭異,“我有幸目睹你的風采。在一片混亂與絕望之中,你舍生忘死,獨麵歲陽,那等高尚之舉,至今仍讓我印象深刻。”
他微微眯起眼睛,似在回味往昔場景:“那時,我便深知,你是個能將他人安危置於自身之上的人。”
“可如今,”庫羅斯話鋒陡然一轉,眼神瞬間變得犀利如刀,“你該不會一時糊塗,想讓這孤兒院的孩子們,因你的固執愚行,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吧?他們可都是無辜的啊~”
“你仔細想想,那一個個稚嫩的臉龐,那一個個純真的笑容,你真忍心看著他們因你而遭受無妄之災?”
“你想用無辜孩子威脅我,好讓我因投鼠忌器而妥協。”星期日神色平靜,深邃的眼眸中不見波瀾,仿佛眼前的威脅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然而,[同音共律的來日]已然停止了蓄力,原本流轉於琴弦間的幽微光芒漸漸消散。
庫羅斯攤了攤手,一臉無辜:“威脅這個詞可不好聽,我隻是幫你認清現實罷了。”
麵對這般陰狠的威脅,星期日也隻能咬牙咽下怒火,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尋覓破局之策。
庫羅斯沒有半分急於對星期日動手的意思,他不緊不慢地抱臂於胸,如同品鑒一件珍稀藏品,將星期日上上下下打量個遍。
隨後,他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脖頸輕轉,將目光穩穩落在丹蘭身上,眼神中瞬間添了幾分彆樣意味。
丹蘭與庫羅斯目光交彙,眼中寒芒一閃,不假思索地厲聲怒喝:“趕緊殺了他!”
這聲怒喝在狹小的空間裡來回激蕩,震得人耳鼓生疼。
庫羅斯不緊不慢地把目光從丹蘭身上挪開,就像移開一件毫無吸引力的物件。
他緩緩轉向星期日,聲音拖得悠長:“何必這麼著急呢?人家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
“他,知道的太多,是個麻煩。”丹蘭直勾勾地盯著庫羅斯的雙眼,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擠出。
稍作停頓,她微微眯起眼睛,語氣陡然加重:“況且,你最好牢牢記住,你主子曾再三叮囑,在這兒,你必須對我的命令唯命是從。”
“記得,當然記得。”庫羅斯扯了扯嘴角,語調慵懶又散漫,仿佛對一切都滿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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