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更鳥無微不至的陪伴與照料下,兩天轉瞬即逝,星期日的身體終於痊愈,順利辦理出院手續。
這段時間裡,靈砂等人也前來探望。從靈砂的講述中,星期日得知,作為提供犯罪證據的關鍵人物之一,她近期一直在協助地衡司處理太陽福利院的後續事宜。
一方麵,他們將那些犯下罪行的人繩之以法;另一方麵,妥善安置那些無辜的孩子,給他們尋找可靠的歸宿。
聽了靈砂的話,知更鳥經過深思熟慮,毅然下定決心投身到安置孩子們的行動中,自掏腰包建立一座福利院,為那些孩子撐起一片遮風擋雨的天空,讓他們能在溫暖與關愛中開啟新生活。
與知更鳥道彆後,星期日抬腳往家的方向走去。途經一處市集,隻見前方人頭攢動,喧囂聲此起彼伏,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星期日起初隻想徑直穿過這熙攘的人群,可命運就愛這般捉弄人,他剛艱難地擠入人群,一道熟悉的身影便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眼簾。
被雲騎羈押的杜婉,原本垂著頭,柔順的發絲遮住了大半張臉,周身散發著頹然的氣息。
許是感受到人群異樣的騷動,她下意識抬眸,目光瞬間與星期日交彙。刹那間,她眼眸瞪大,原本黯淡的雙眼燃起憤怒的火焰,周身的頹喪被恨意取代。
不知從哪兒湧來一股力量,她猛地一掙,竟掙脫了雲騎緊扣的手腕,不顧一切地朝著星期日衝了過去,發絲在疾衝中肆意飛舞。
雲騎們顯然被這變故驚到,手忙腳亂地伸手去抓,卻撲了個空。
就在她即將撲到星期日身前時,其他雲騎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團團圍住,兩人一左一右,像兩座小山般壓在她的身上,手臂如鐵鉗般死死扣住她的肩膀和手腕,將她重重地壓倒在地。
杜婉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雙腿拚命蹬踹,地麵揚起一片塵土,可雲騎們的力量遠勝一籌,她的掙紮不過是徒勞,隻能被牢牢禁錮在原地。
可即便如此,杜婉仍拚命地扭動腦袋,脖頸處青筋暴起,她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星期日,那目光猶如兩把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刺向星期日,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將滿心的怨憤都通過這目光傾瀉而出。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杜婉聲音顫抖,憤怒中還夾雜著一絲絕望,“要不是你,我怎會落到這般田地!”
星期日的視線落在地上幾近癲狂的杜婉身上,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呆立原地。
還沒等他理清楚頭緒,杜婉那歇斯底裡的聲音便直直地刺進他耳中:“你毀了我的一切!我為了我的孩子,不惜付出一切,你卻把我所有的努力都化為烏有!”
她的身子在雲騎的壓製下拚命扭動,麵容因憤怒和痛苦而扭曲,幾縷亂發糊在滿是淚痕的臉上。
周圍的人群見狀,紛紛往後退去,圍成一個更大的圈,交頭接耳,好奇地觀望著這一場衝突。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時,一名小男孩從屋裡竄出。那是個約莫八歲的小男孩,小臉漲得通紅,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亂糟糟地貼在皮膚上。
隻見他步伐踉蹌地跑到杜婉身邊,稚嫩的小手高高舉起,然後用力地捶打其中一名按住杜婉的雲騎,每一下都帶著孩子特有的倔強與憤怒。
他的眼眶泛紅,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口中大喊著:“你這壞蛋!快放開我娘!”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周圍的人都愣了一下,喧鬨的人群瞬間安靜了幾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勇敢又無助的小男孩身上。
杜婉的目光觸及到兒子的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臉上的憤怒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驚惶與擔憂。
她的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連聲音都拔高了幾個度,近乎嘶吼般喊道:“我不是讓你在家躲著嗎!你怎麼來了!”
小男孩被杜婉的吼聲嚇得一哆嗦,手上的動作也一並停了下來,帶著哭腔說道:“娘,我害怕,我不想你被他們抓走!”
一邊說著,豆大的淚珠一邊順著臉頰滾落,滴在滿是塵土的地麵上。
見狀,按住杜婉的兩名雲騎緊接著僵在原地,雙手不自覺地鬆了幾分,目光帶著一絲求助,迅速看向一旁的長官。
長官邁著沉穩的步伐走近,神色平靜如水,冷峻的目光掃過現場,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冷凝的氣息。
他微微仰頭,聲線低沉而堅定,不疾不徐開口:“根據聯盟律法的明確規定,在這類案件裡,受益者與參與者一視同仁,皆按罪犯論處。”
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精準地落入在場每個人耳中。眾人先是一愣,隨後彼此交換著眼神,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有震驚,有不忍,更多的是對這對母子命運的惋惜。
最終,雲騎們帶著複雜的神情,將杜婉和緊緊拽著她衣角不肯鬆手的小男孩一同押解離去。
杜婉腳步踉蹌,頭發淩亂地散落在臉頰兩側,眼神中滿是不甘與絕望;小男孩則哭喊聲不斷,稚嫩的嗓音在街道上空回蕩,聲聲泣血,拚命掙紮著想要掙脫雲騎的束縛,回到原本安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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