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彥卿滿含苦澀地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素裳和桂乃芬紛紛出言安慰,言辭間滿是關切與溫暖,試圖驅散彥卿心頭的陰霾。
然而,星期日卻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周遭的熱鬨與他格格不入。
若星期日沒有記錯,那時他一心隻想儘快製伏庫羅斯,心中的急切讓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麵對鋪天蓋地的攻擊,為了成功抵擋,他出手間毫無保留,卻未曾料到,自己親手摧毀了彥卿視若珍寶的那些寶劍。
星期日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內心糾結是否應該坦誠相告。他並非畏懼可能麵臨的巨額債務,金錢於他而言,不過是身外之物,還不至於讓他退縮。
真正令他憂心忡忡的,是自己召喚齊響詩班的能力一旦暴露在仙舟眾人的視線之下,將會引發怎樣的軒然大波。
隻要稍作想象,便能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倘若有一人,擁有舉手投足間就能摧毀一座城市的恐怖力量,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自己管轄的區域。
試問,又有哪一位管理者能夠做到視若無睹、聽之任之?
回想當初,那位虛無令使踏入匹諾康尼的土地時,歌斐木先生當機立斷,甚至不惜親自出麵,鄭重敕令她即刻離開匹諾康尼。
這一舉措,並非出於無端的刁難,而是歌斐木先生深知,虛無令使所代表的力量與未知,極有可能引發一係列難以預料的危機。
為了守護匹諾康尼的安寧,將所有潛藏的麻煩扼殺在搖籃之中,他才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
星期日雖從不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彆人,但曾身為管理者的經曆,讓他不得不為可能出現這樣的後果而憂心忡忡。
此前,他之所以毫無保留地向青雀和亂破袒露心聲,是因為在相處過程中,彼此建立起深厚的信任,讓他堅信自己的秘密在她們那裡是安全的,不必有任何擔憂。
現在,麵對僅僅有過短暫接觸的彥卿,以及那位素未謀麵的神策將軍,他卻無法做到同樣的坦誠。
短暫的交集,不足以讓他深入了解彥卿的為人與秉性,而對於神策將軍,更是連最基本的印象都沒有,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坦誠相告,在他看來無疑是將自己置身於極度危險的境地。
在內心反複權衡許久之後,星期日緊縮的眉頭終於緩緩舒展開來,一抹如釋重負的神情浮現在臉上。
一個折中的辦法在他腦海中成型——以匿名賠款的方式,悄無聲息地彌補對彥卿造成的損失。
這樣一來,既能償還心底的虧欠,又能讓秘密繼續隱匿,避開那些可能出現的棘手麻煩。
然而,一個新的難題卻如烏雲般迅速籠罩而來,壓得星期日有些喘不過氣——賠款從何而來?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輕輕敲擊桌麵,眼神中滿是焦慮與思索,腦海中思緒如幻燈片般飛速流轉,試圖找到解決辦法。
就在星期日沉浸在苦思冥想之中時,素裳清脆的聲音驟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星期日,你發什麼呆啊?再不吃,燒烤就要涼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串烤串,朝星期日晃了晃,臉上帶著幾分疑惑與關切。
星期日猛地回過神,臉上扯出一抹略顯歉意的笑容:“抱歉,剛在想些事情,走神了。”
說著,他伸手接過素裳遞來的烤串,咬了一口,可心思全然不在這美味上。
與此同時,桂乃芬臉上洋溢著熱忱的笑容,眉眼彎彎,滿是親切,動作熟稔地夾起一串岩燒山珍串,遞到彥卿麵前,聲音裡透著藏不住的熱情:
“彥卿老弟,這個烤串可好吃了,你快嘗嘗,保準合你口味!”
彥卿先是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受寵若驚的神色,隨即雙手接過烤串。他輕輕咬上一口,鮮嫩的食材在齒間迸發出美妙的滋味,濃鬱的香氣瞬間彌漫整個口腔。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臉上綻放出由衷滿足的笑容,聲音裡帶著幾分雀躍:“嗯,真好吃,好久沒吃得這麼開心了。”
看著彥卿吃得開心,桂乃芬也樂開了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喜歡就多吃點,今天我請客!”
幾人圍坐在一起,桌上擺滿了冒著香氣的燒烤,大家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天南海北地閒聊,歡聲笑語不斷,氣氛熱鬨非凡。
星期日將手中的烤串放在一旁,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目光投向素裳,饒有興致地問道:
“素裳,你和桂乃芬小姐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我還挺好奇你們的緣分。”
素裳嘴裡塞著燒烤,腮幫子鼓鼓的,接著迅速端起一旁的飲料,猛灌一大口,總算把食物咽了下去。
她長舒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臉上掛著愜意的笑容,這才慢悠悠地開口:
“就是在你離開後的第二天碰上的。那天家裡沒飯吃了,我就跑去那兒吃飯,恰巧就遇見了小桂子。”
桂乃芬聞言,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意,放下手中還剩一半的燒烤,抽出紙巾輕輕擦拭指尖沾上的醬料,而後自然地接過話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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