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士身穿一襲寬鬆的黑色長袍,麵容精致,隻施了一層淡雅的粉妝,烏黑的發間彆著一支精巧的發髻。
她隆起的小腹尤為顯眼,傳遞出即將為人母的溫柔氣息。
星期日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一細節,心中的警惕頓時有所緩和。畢竟,在常理之中,誰又會派遣一個孕婦去行不軌之事呢?
不過,出於一貫的謹慎,星期日並未完全放鬆警惕,依然保持著一定的戒備之心。
星期日微微頷首,目光溫和而不失禮貌,開口問道:“請問女士您尊姓大名?”
“實在抱歉,是我疏忽了,一直忘了自我介紹。”那位女士麵露一絲歉意,唇角揚起溫和的笑容,輕聲說道,“我叫雲穗,是地衡司的一名普通職員,目前正與波提歐先生同行。”
說話間,雲穗的目光輕輕落在了波提歐身上。波提歐心領神會,適時地開口,語調裡帶著幾分無奈與不滿:
“她是地衡司那幫人給我安排的向導,嘴上說得好聽,說是幫我熟悉羅浮的風土人情,但說直白點兒,他們不過是怕我這個價值幾十億信用點的通緝犯,在羅浮上搞出一些幺蛾子,特意派人來盯著我罷了。”
“派個人監視我也就算了,”波提歐撇了撇嘴,一臉不滿地抱怨道,“居然還派來個孕婦,這仙舟人什麼時候比公司的那幫小可愛都會壓榨員工了?”
雲穗聽了波提歐的抱怨,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苦澀,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波提歐先生,我已經跟您解釋很多次了。我雖是地衡司的人,但監視您絕不是我的本意。”
“我雖有身孕,但在這羅浮之上,對各處風土人情、規章製度都十分熟悉,確實能給您提供不少切實的幫助。而且,我來當向導,也是主動請纓的,跟地衡司沒有關係。”
聞言,星期日微微蹙起眉頭,眼中狐疑之色一閃而過。他上下打量著雲穗,目光中滿是審視,語氣裡也透著幾分質疑:
“雲穗女士,以您目前的身孕狀況,行動多有不便。為何還會主動攬下這份需四處奔走的向導差事呢?”
通過方才細致的觀察,他篤定雲穗的預產期已然近在咫尺,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實在不適合承擔這般高強度、需要四處奔波的工作。
其實,星期日此刻提出的這個問題,此前波提歐與亂破也已向雲穗問起過,可她當時含糊其辭,巧妙地避開了正麵回答。
麵對這再度被提起的問題,雲穗早有應對之策,神色鎮定自若,語氣平穩而從容:
“既然諸位如此關切,那我便實不相瞞。其實……”
眼見雲穗即將揭開答案,眾人瞬間來了精神,個個豎起耳朵,不約而同地微微前傾身子,全神貫注地準備聆聽。
雲穗深吸一口氣,目光緊緊鎖住波提歐,神情無比認真地說道:
“我是波提歐先生的忠實粉絲!”
此言一出,素裳和桂乃芬不禁同時發出一聲“啊”的驚呼,語氣中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她們身形一晃,險些站立不穩,露出一副大跌眼鏡的模樣。
星期日眉梢不經意間微微挑起,眼底快速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幽光,似在心底反複掂量,對雲穗此刻的這番言辭,他隱隱持著幾分懷疑。
“他寶了個貝的,開什麼嗚嗚伯玩笑?”波提歐滿臉寫著不可思議,眼睛瞪得老大,“我可是被公司實名通緝的罪犯,怎麼可能會有粉絲?”
正當雲穗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之時,亂破眸光驀地一亮,臉上滿是不加掩飾的崇拜之意,緊緊盯著波提歐,激動地開口道:
“銀槍?修羅殿下,此言差矣。您以巡海遊俠之威名,於四方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其美名早已遠播,受眾人敬仰亦是情理之中。”
波提歐聽到亂破的話,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他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躲閃:
“行了行了,彆給我戴高帽子了。我不過是做了些自己認為對的事,哪有你說得那麼厲害。”
雲穗趁機接過話茬,眼神中滿是真誠:“波提歐先生,亂破小姐說得沒錯。我一直都很敬佩您的勇氣和正義感。”
“您在麵對公司的壓迫時,敢於反抗,還幫助了那麼多弱小的人。我從很久以前就開始關注您的事跡了,所以當得知有機會能和您同行,我毫不猶豫地就主動申請了。”
波提歐緊緊盯著雲穗的雙眼,試圖從中探尋出一絲虛實,然而端詳良久卻依舊毫無頭緒,心中不禁有些猶疑。
他轉頭將目光投向星期日,卻見對方雙唇緊閉,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未發一言。
在亂破的盛情邀請下,星期日等人紛紛找來椅子,有序落座,緊密地圍坐在桌旁,將桌邊的位置占得滿滿當當。
素裳輕嗅著從茶盞中嫋嫋升騰而起的刺鼻氣味,不禁微微皺了皺鼻子。
她抬頭望向高懸的牌匾,腦海中浮現出亂破先前的疑惑,口中不自覺地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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