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上看,牧宇一人把我和周天天兩人支撐住。他本人則僅用了一隻手扣住懸崖的邊緣。
此時我身上的“蛇”已經消失。這些重量對牧宇來說應該不成問題。
果然,他緩緩曲起扣住懸崖的手臂。
牧宇幾根手指就承載了三個人的力量。
周天天麵對著我看不到腳那邊,他的汗滴答滴答往下滴。
“下麵有什麼啊?”
我低頭想看看腳下有多深。
“彆看,它隻會激起你對深淵的恐懼。”
我不信邪,還是低頭看去。
腳下的地麵已經完全掉落下去,看不見底。
淵下的陰風陣陣吹著。未經打磨的岩壁頂端連接著展廳的邊沿。
我不敢動彈。
牧宇的握力不容置疑,但是道士的力量隻會隨時間流逝。
從“菩薩閉眼”,異象發生到現在已經有段時間。我不曉得他還有多少勁。
不過周天天倒是義氣,竟然沒把我拋下——或者說他在外麵牧宇、石米的威壓下不敢不義氣。
所以……展廳又一次下陷了,就和我們掉下的時候一樣嗎?
如果僅僅是牧宇一個人爬上懸崖,這易如反掌。
但是現在他拖著兩個人。
特彆是他一旦有晃動,下麵的人就會有更大幅度的擺動。
剛剛的一番重力加持再附上擺動,沒人知道這塊懸崖是否會斷裂。
牧宇的一條腿上趴在了懸崖上,他的柔韌性很好,輕易就能做出些常人難及的動作。
碎石大大小小地落下,掉入深淵中也不得聽個響。
牧宇整個人已經上到懸崖上,拽著周天天腳腕的手臂保持著水平上舉著。
很快道士的下半身也上到懸崖上。
他匍匐向後,抓著我的那隻手不能避免地晃動。
“道友,護好腦袋。”
我一隻手覆蓋在左臉上,眼看著岩壁又在我的眼裡疾速放大。
“上腳,踹開岩壁。”
我沒法拒絕自己的非條件反射。
可是理智告訴我,這麼一踹,有大概率會導致周天天抓緊我的手鬆脫。
行動先與思考,我的腳已經踢了出去,就這麼直直地踢了出去。
我感到握緊自己手腕的力量一節節地鬆脫。
絕望侵襲了我。
仰頭,我越過周天天望著屋頂荒唐的巨大鬨鐘,月光透過浮雕窗框照射進來。
一切都與之前的房間無異。
唯獨有變的就是,這片天地很快就會少了我這一個人。
我幾乎聽見了自己鮮活的心跳聲。
這不可能,興許有些辦法的。比如說……“交換”!
與此同時,熟悉的感覺先我一步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