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暗的燈光流轉、暗門逐漸打開——一切線索都指向一個終點。
“牧宇!你為什麼會出入這種場所啊……”
我抱起貓,想把它一把甩出去,但又完全的舍不得。
我的心狠狠地揪成一團。
“快告訴我都是假的!”
我高舉著木魚,死命地晃著,雙眼應當已經通紅。
“哥……我一直以為你很乾淨、我以你為驕傲!你憑什麼……憑什麼!”
在糟糕的家庭關係裡,我至少能摸到牧宇這麼一個好的榜樣,他是我的支柱,是我前進的目標。
在後來的生活裡,他可以算我的監護人。
——可現在……
退一萬步說,是我把他神化了嗎?他也不過是個普通的生物……
和石米記憶裡那些、那些橫肉肥留的家夥沒兩樣的生物……
都是這樣、都是這樣……
“你說話啊!你說話!”
我是第一次聽到,自己發出如此尖利嘶啞的聲音。
醜陋、銳利,撕開我的心防,掉出一條蹦躂發臭的死魚……
我的手狠狠抓著木魚的小爪子,奈何他一滑溜就抽了出來。
忽然就能理解那些所謂“潑婦”——那些被冤枉的“潑婦”們了。
曾經笑得台上戲,再看已是戲中人。
“是你想的那樣,但也不全是。”
木魚沉默半晌,終於開口。
“他是這裡什麼人?身上有什麼卡?他……”
我衝著兩邊身著黑西裝的女子吼道。
“先生,裡麵請。”
她們看不見我、看不見貓形態的木魚,隻是履行著記憶裡的程序,禮節性地與那時候的牧宇打著招呼。
我爬進衣櫃。
櫃門閉合。
裡麵外麵簡直是兩個世界。
貴賓房內,一些經過訓練的聲音飄然入耳。
憤恨之後是失落,是無望。
我機械化地走步,跟著小姐們的步伐歪七扭八地往某個地方去。
泰山已然崩塌,還有什麼能讓我麵容改色?
“這些是新來的應聘者,先生請過目。”
小姐側耳傾聽了什麼,隨即兩人出去,帶上門。
我呆傻地看著麵前的幾人。
這裡麵就有石米,還有她牽著的一個男伴。
可能是石米的男朋友吧。
我並不吐槽什麼,也沒有合乎時宜的逗笑。
我好累。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這消息。
哥瞞了我十幾年……
他是為了我好,還是為了一舉擊垮我?
——我揉搓著自己的臉,儘量抬起頹喪的臉去看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