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上頭
“孽物”在運動方麵精通老練。
但即使這樣,依然會很痛、會完蛋的吧……
它不擇手段的樣子真不像能保我周全……
定點跳成功,但勁並沒卸完。
前衝,再跳,再落地後再滾翻。
草叢是最後的歸宿。
好久沒被放出來了!舒舒服服——
“孽物”識相地把身體還給我。
我躺在地上,數著星星。
藏藍色的天上沒有星星,隻有掠過的客機閃著星。
你還有任務,起來!
我仿佛看見一個跳腳的小孩在鬨脾氣。
摸著自己嘴上的黃符,我在心裡平平淡問它。
你知道參與者在哪裡?
等來的不是回答,是由四肢壓來的畸變感。
等等,又來?
低伏的身形,寬廣視野裡退後的色彩。
我在草叢中快速奔走——四肢著地地奔走。
不是人形?恰似人形。
喧囂的聲暈散,成點滴、鋪開、蕩起、趨高趨猛——
——路燈的電流聲,飛蛾撲騰,忽忽然消失不見。
——成群的枝葉拍打,商場裡的音樂,被掐斷。
入耳隻剩瀝青馬路上的種種。
車聲、人說話到引擎裡的汽油翻滾、到每個人肚子裡腸胃蠕動、心臟跳動的聲音。
不能再跑了。
我縮回自己即將衝出灌木的——雙爪。
“孽物”究竟把我變成了什麼?
人身除了腦子,哪都不好用——不僅如此、你的腦子也不夠用。
想想吧每一次——每次你是怎樣喪家犬樣地被趕出家門,任由媽被揍?事後你偷雞摸狗地回去,還想著能不能去醫院玩一晚上。
你媽活該給人抽,你活該給人當棋子。弱雞,走過這一程,我也不會跟你下去!
我清理著換回人身後指縫裡的泥巴。
聽到“孽物”嘲諷起小時候的我,特彆是談及我的家人——
“啪”
一巴掌清脆地甩在自己臉上。
哈哈,現在我全身罩地不剩一分皮膚,也不怕彆人看笑話。
你、再說一遍試試呢?!
說我沒學曆我認,說我仗著“角色”混吃等死我認,說我家人活該弱勢——
——我該從躺屍的板子上起立了。
“好啊、我菜,那吞下你我就強了啊。”
我不猶豫直接開口說話。
從在樓上企圖跳窗時我就有了個小發現,現在趁機試驗一下。
話無法發出,取而代之的是烙鐵燙嘴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