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回到表姐家,跟姐姐說起女人,個不高,穿著利落,皮膚白,有點蒼白,四十多歲,疲憊,神情有點冷。
姐妹倆一起做飯,收拾家務,吳桐覺得一個人帶孩子也可以過得很好,沒有那些糟心事了。
林月每天按時上下班,有時看到飛舞的落葉,她感到歲月飄零,生命無常,冬天的寒冷寂靜讓她的內心時常有種說不出的憂傷,沉沉地壓在心上。
這些天,老板也讓她鎖褲邊,讓她蹬電機了,還有一台腳踏的縫紉機,看到它,她就想起姐姐在家當繡娘的樣子,冬日的餘暉落在姐姐的身上,她的頭發變成金色,回眸的一瞬間,衝她微笑,很美,那種青春的美,安靜的美。
想到當初她非常排斥繡花,現在她何嘗不是在繡花,在繡自己的人生,一針一線,一點一滴,縫縫補補,隻要衣服可以拆了重新縫,可人生不可能重來。想到這,她又感到胸口悶,劉娜的聲音似乎又在耳邊想起,她輕輕對自己說,“我的前世啊,我弄丟了。“
她沒時間後悔,因為她怕失去工作,她沒時間懊惱,因為她一無所有。現在她寄居在姐姐家,說不定有一天她會流落街頭。所以,她拚命地抓住眼前的機會,不怕苦,不敢歇,努力做到最好。
女老板看出了她的用心,仔細,對她很滿意。從開始的漫不經心到喜歡,她常喊她,小月。就象喊自己的女兒。那麼溫柔。林月聽了心裡感覺象聽見媽媽的呼喚。
她給林月說從第三個月開始工資六百,林月聽了很高興,更加努力地工作。同時也認真地學習馮姐裁剪衣服,縫製的技巧,包括做衣服的一些細節方麵。
她打電話把找到工作的事告訴了玉新,玉新聽了也為她高興。玉新說她也在家附近服裝廠也上班了,工廠裡福利不錯,夏天有高溫補貼,過節有禮品。
兩人約好休班時在一起玩。
林月還是記掛著林敬。她給哥哥打電話,要了大伯母家的電話。中午休息時,林月找了個公話亭,電話通了,伯母一聽林月,生氣地說,“月,你怎麼把你妺妺一個人丟在廠裡,自己去了城裡,虧你還是她姐。”
林月趕緊給伯母解釋,伯母的氣消了大半。林月問她,嫂子好了嗎?大伯母恨恨地說,“月,你一提她我一肚子火,說了她兩句就喝藥自殺,幸虧搶救過來了,不然她娘家人還不吃了我。現在啥活也不乾,整天裝瘋賣傻,就等著吃飯,快氣死我了。”
林月趕緊轉移話題,“伯母,林敬在家嗎?我想跟她說句話。”
“去她同學家了,回來讓她給你打電話。”兩人正說著話,林敬走進來。
“小敬,你月姐的電話。”
“她找我啥事?”林敬不高興地說。
“快點,你個死妮子。”林伯母把話筒拿開,小聲地說她。
林散磨磨磨唧唧地走過去,接起電話,“月姐,你有啥事?”她一臉的不耐煩。
“林敬,你想不想自己開店?”
“開啥店?”林敬不解。
“開個窗簾店。你會縫紉,再去鎮上的窗簾店學習兩個月,做窗簾比做衣服簡單。現在村裡鎮上都在蓋新房,窗戶都得訂製窗簾,這個生意應該不錯。”
林敬不以為然,“姐,你怎麼想的,開店有那麼容易嗎?得投資,得租房子,我一個女孩乾不了。”
林月不好再多說什麼,掛了電話,心裡很懊惱,也許林敬還在生她的氣。林月覺得她不該打這個電話。
算了,反正為她著想,隨她吧!林月悻悻回到店裡。
下午,女老板接了個電話匆匆出去了。隔了會,對麵的一個阿婆穿著棉襖站在門口,“小姑娘,歇會吧。你老板娘走了。”
林月抬頭望她,滿頭的銀發,一臉的皺紋,嘴巴裡吃著核桃,不停的吧唧著,林月衝她笑,“我不累。”
“真是個傻丫頭。前段時間那個小媳婦,隻要老板一出門,她就站門口和我聊天。”
“那她去哪了?”林月好奇地問。
“回老家了,聽說,她娃娃生病了,她就回去了。長得可俊了,就是乾活不如你踏實。”
“小姑娘,你家哪裡的?”
“離這挺遠的。”林月笑著說。
“你家姊妺幾人?”
林月知道這位奶奶又來查戶口了,她敷衍幾句,老太太仍然站在門口問這問那,不時地和旁邊賣瓜子店的老板閒聊幾句。
“現在她日子好了,就是小兒子不知道去哪了?”老太太對瓜子店的老板娘說。
“剛畢業能去哪?”
“跟她爸一個德行。哪有這樣的父親,好好的家,你說……這”老太太一邊說,一邊回頭望。林月聽得一頭霧水,一會老板娘回來了,慌慌張張的。
“你這是怎麼了?”老太太關心地問。
“沒事。我剛才走的有些急。”女人拚命掩飾著。林月放下手裡的活,扶她坐下,給她倒了杯開水。
女人喝了開水,然後去後屋的小床上躺下。林月不敢多說話,下班時,她走到小床邊:“姐,你沒事吧,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先走吧,先幫我幫把門關上,一會我自己回家。”
“我真沒事,放心吧,你回去吧。”林月幫她帶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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