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川轉過頭,門口赫然是被謝一推著的謝流宴。
於是那些紛亂的思緒來不及整理,他站起身走到謝流宴身後接過輪椅柄,同時微微彎腰問道:
“我爹呢?他怎麼沒有和你一起過來?”
按理說自家老爹談完之後多少會給點反應吧?比如叮囑他好好幫助謝流宴之類的。
怎麼現在人都跑沒影兒了?
謝流宴的語氣平靜中透著一絲穩重自持:“沈尚書和本王聊過之後突然想起有急事,急匆匆地進宮了。”
進宮?這可真是耐人尋味。
雖說老爹可能是想和小皇帝好好商議一下,但是也不用這麼著急吧?他來沈府也就一會兒的功夫,都沒和他好好告個彆呢?
算了,也不是沒機會,下次再說吧。
一行人慢慢走向沈府大門,趙婉柔看著沈妄川與謝流宴偶爾的互動眼裡充滿了笑意。
她以前並沒有怎麼見過謝流宴,隻是聽自家夫君說過此人年紀輕輕便位高權重,最忌其居於高位而有反叛之心。
平時也沒少叮囑自己的孩子,在外惹事千萬彆惹到謝流宴。
隻是沒想到妄川如今會和其相處的如此融洽。
站在沈府的門口,沈妄川沒想到半天的時間過去,他又得走了。
曾經老是被老爹關進禁閉室反思自己,沈妄川最想逃離的,就是沈府。
現在最不舍的,也是沈府。
微妙地察覺到他的情緒,謝流宴扯了扯他的袖角。
沈妄川在感受到時微微彎腰,聽到對方說:
“今日是我和你一起來沈府,其他任何時候你都可以過來。王府裡的侍衛很多,不用你一直跟著我。”
“若是想念,隨時都可以拿著本王的腰牌離開王府。”
是了,王府戒備森嚴,進出都有侍衛嚴格把控。沒有獨屬於王府的腰牌,是沒辦法隨意進出的。
明麵上有侍衛,暗地裡有影衛,將整個王府保護得如同鐵桶一般,叫人無可奈何。
而如今沈妄川卻成了除謝流宴信任的幾個手下比如謝一之外唯一一個府外人拿到腰牌的例子,饒是謝一在看到王爺把一張令牌遞給沈妄川時也微微瞪大了眼。
以前王爺說的話又在他的耳邊響起,今時果然不同於往日。
王爺對於沈妄川的信任,說不定已經遠遠超過他了。
拿過謝流宴遞給自己的腰牌,沈妄川眼眸微動。腰牌上還有謝流宴手心的餘溫,想來是拿了很久。
而他也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阿宴不是現在才想把它給我的吧?來王府之前是不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