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阿宴識破了自己的演技,沈妄川笑嘻嘻地睜開眼,雙手放到腦後枕著。
語氣十分乖巧:“知道了阿宴,就算我想去外榻睡,阿宴肯定也是舍不得的。”
這可不見得,謝流宴挑眉。
不過當前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也就沒去計較什麼。
在沈妄川裝睡的功夫謝流宴已經從床上下來了,下人也早就將熱水備好。
簡單的洗漱後謝流宴拿起掛在架子上的蟒袍穿好,作為攝政王,他的服飾必然是極儘華麗的。
但謝流宴本人卻不喜歡太過招搖,他更喜歡穿一身玄衣,或者是暗色係的衣服。
原本明亮些的衣服更顯人的氣勢,可當沈妄川看到著裝完畢長身玉立的謝流宴才知道——
所謂的標準都是留給醜人的,自家阿宴穿什麼都好看。
就算是人靠衣裝,在阿宴身上完全是反著說的。
由於是躺著的姿勢,他的目光隻能停留在謝流宴的腰邊,看看齊平。
沈妄川繃緊身子坐了起來,原本阿宴的腿傷沒好之時,他與阿宴的高度始終是不一致的。
必須要彎腰才能把阿宴裝進眼裡。
但是現在阿宴能夠站起來了,沈妄川也不需要再彎腰。他的目光炙熱而坦蕩,毫無疑問站起來的謝流宴就像是一柄利刃鋒芒畢露。
再不見當初的沉穩內斂。
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這才是掌控全局,坐穩攝政王位子兩年之久的雲國第一異姓王的樣子。
謝流宴整理好袖子,抬眼就看見沈妄川直勾勾的目光。
“怎麼?還想繼續賴床不成?”
沈妄川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這樣的阿宴真好,他很喜歡。
“沒有,阿宴先過去,我隨後就到書房。”
謝流宴整理好自己,輕嗯了一聲,轉身之際卻說了句:“要是覺得困就繼續睡會兒,本來以為你會多在沈府逗留幾天的。”
所以他才會今天喊謝一過來,想著早點把一切安排好。
左之林的蹦噠他完全不放在眼裡,隻是礙於世界規則,他需要走好每一步。
在完成一切之後功成身退。
對方的身影明明已經消失在眼前,沈妄川還有些怔愣。
他從阿宴的語氣裡聽出幾分縱容。
自己晚上對老爹說的,內心對阿宴的惦念;與此時阿宴的話產生了碰撞,讓此時的沈妄川有點難以自已。
良久,他發出一聲輕笑,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好幾圈。
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你惦念的人正好也在暗中關心著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