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啊……”敬宅內院裡,上位梨雨止不住地扇風,“明明過去這麼久了,還是——”
“我家的氣場可不是你能隨便適應的。”旁邊的四姐譏諷,“即使隻剩五妹和奶奶,這裡麵也有相當強的辟邪能量。”
“我不是邪祟……我該能自由出入才合理。”上位梨雨嘟囔著,晃了晃手裡的油燈,“為什麼點了燈還要這麼辛苦?”
“你想咋的?這燈算是好東西了。”四姐反問,“心靜自然涼,我修行的時候也是這樣。”
“呃……”上位梨雨嘀咕,“緣姐好暴躁。”
四姐沒有出聲,抱起臂靜靜看著不遠處的村民們圍在酒桌邊吃喝。
“而且這裡氣氛這麼熱鬨,哪裡能靜下心來。”上位梨雨又說,“或者我們應該帶多一個燈,這樣涼快點。”
“沒彆的燈了噢,你湊合用。”四姐淡淡回答。
“但是……是你拉我進來的。”上位梨雨熱得口乾舌燥,作為靈體身上卻出不了汗,“難道緣姐是純屬帶我進來燒烤的?”
“我沒那種癖好。”四姐輕歎一聲,“算了,我給你加一道屏障。”
接著,她拿出一朵紙花,念著咒扔在了上位梨雨頭上,用它隔絕了一部分熱量:“喏,現在可以專心等了吧?”
“真的涼快了欸。”上位梨雨驚喜地說著,又換上一層期待,“那我們要等什麼?”
“不知道。”四姐坦言,“她倆叫我帶孩子,我就帶了。”
“啊?”上位梨雨大跌眼鏡,“我以為你是為了陪我,才故意不去出題的……”
“想得可美,我們隻是在輪班噢。”四姐撇撇嘴,“如果你是四號天地的梨雨,或許我還會顧及一點情麵。”
“你在四號天地也很冷淡。”上位梨雨直言著回憶,“但……但我終歸是梨雨啊。我肯定也有來看過你兩次的。”
“我知道啊,事發的四年前和三年前嘛。”四姐即刻回答,又抱怨,“可你為什麼之後整整三年都沒再來過?”
“我——我要上學,爸爸也說我不用再來了。”上位梨雨說著,忽然發覺了什麼,“欸?緣姐,你這句話的意思是——”
“算了,沒彆的意思。”四姐擺擺手轉過身,“你不來還給我省時間修煉。”
“對不起嘛。”上位梨雨無論如何還是那麼說了。
“不需要,你又不是我的雨妹。”四姐嘀咕,“不過是生前的殘念而已。”
良久都沒聽到回複,四姐不禁看回去,隻見到上位梨雨委屈巴巴地站在那裡。
“嘖……打起精神行不行?”沒辦法,她隻好過去生硬地安慰,“你要是被我帶哭了,她倆會怪罪我的,你也逃不掉。”
“嗚……”
四姐無可奈何地看看她,又看看正在吃飯的村民們,道:“你不集中注意力,不擔心錯過什麼情報?”
“我又不用去出題……”上位梨雨嘀咕。
“就當看看,閒著也是閒著。”四姐抓住她的肩,扭她轉過身去,“喏,有人要吃完了。”
看過那邊,的確有兩人即將離席,那是蘇三爺和素歡奶奶。他們像是有事聊,繞去了正屋前的石貔貅下,跟酒桌隔著半個院子。
康伯、梨誌雲和孩子們看見了,也隻是打個招呼便由他們去,繼續吃飯的吃飯、聊天的聊天、逗小孩的逗小孩。
之前素歡奶奶說過,有些鎮鬼廟翻修的事要跟蘇三爺商量,大家便都以為他們在談去鎮上采購建材,其實不儘然。隻聊了兩句承重柱老化的毛病,他們便把話題轉向了敬緣。
“當年的事情,你有無想過講給她知?”蘇三爺壓著聲音問,“阿緣大個女了,應該知道多些。”
“她才接棒,讓她適應一陣吧。”素歡奶奶道,“現在講隻會增加負擔。”
“她始終要知道。”蘇三爺習慣性點了煙杆,“這裡不管外法,過了十五歲她便要上頭笄,那年阿風亦剛好二十。”
“還有六年。”素歡倒不介意。
“冇錯。即使現在冇父母主持,等到他們成人,按照規矩亦要結親。”蘇三爺緩緩朝旁邊吐出一團煙霧,“到時要顧得多了,很難再聽入耳。”
素歡問:“你是想提前給她思想準備?”
蘇三爺點點頭:“要打底。隻靠我們兩個老一趟,這個村沒氣出了。”
素歡稍作思考,指出:“不用提前太多,過兩年罷。而且,也不要一次性講她知,她還小,免得她接受不了。”
“本身也不是讓她接受。”蘇三爺淡淡一笑,“不過我會看著來的。”
“那到時麻煩你開口了。我休息完最後這幾年罷。”素歡拜托。
上位梨雨聽了一會兒,轉向四姐問:“所以最後,是三爺和奶奶告訴了你之前風哥灑哥的事情?”
四姐張開口,卻頓了幾秒才回答:“是的。”
上位梨雨又問:“什麼時候告訴的?”
四姐理了理頭發:“這你就不必知道了。”
“唔……那我們一直看下去就好了吧?總會碰到那一年的。”上位梨雨倒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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