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啊。
顏玉撩了下籃子裡的幾朵花,不染蔻丹的指尖竟在這花的映襯下染上點點豔色。
她眸子頗為興味的看著堂下。
“來。”顏玉忽的喚了春花過來,“來時我在路邊小攤上瞧見了一個小攤主在賣兔子,去挑一隻來。”
春花不明所以,還是應下:“郡主,您可是有喜愛的顏色?”
顏玉瞥了堂下一眼,摸摸下巴:“嗯……就黑色吧。”
春花點頭退了出去。
顏玉品著秋月端來的小甜湯,看著台下的比試。
第一場是文比。
上台的自是學子和書生之類,比的也是吟詩作對。
一個雅字。
秋月在旁候著,眼瞧著顏玉開始還瞧著堂下,沒一會兒工夫,靠在窗欄的身子就輕晃了下,她定眼一看,顏玉已然打起瞌睡。
正在她猶豫要不要喚醒顏玉的時候,春花回來了。
手裡提了個籃子,籃子是一隻純黑的兔子,大約是沒幾個月,小小的團成一團窩在籃子裡,毛茸茸的瞧著格外的可愛。
許是聽到了開門聲,顏玉輕輕打了個哈欠,眨了眨迷蒙的眼睛醒來:“買來了?我瞧瞧。”
春花也是瞧見她這困模樣,笑道:“郡主可是聽困了?”
“太高雅,欣賞不來。”顏玉接過籃子,戳了戳籃子裡的小煤球,心情大好,“來,陪我一塊聽詩。”
不顧小兔子是不是願意,她抱在懷裡,一塊兒朝著堂下看去。
堂下台上已換了好幾撥書生。
高雅是高雅,隻是……
好不容易才脫離三五支配的顏玉聽著恍惚間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高三那天天背詩詞文言文的時候,驚的她差點忘了自己已經換了個時空。
對於這些滿腹經綸的書生來說。
顏玉是敬佩的。
文比已經到了尾聲,台上酒樓小廝正在計數台上所剩兩人得到的花,也就是計票。
顏玉輕輕咦了一聲。
她在堂下搜尋了一圈,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後,眸底略過疑惑之色:“他不參加?隻是來瞧瞧?”
春花好奇:“郡主您說誰呀?”
正在納悶間——
第二場開始了。
竟是比的音律。
台上陳列了幾樣樂器。
顏玉總算瞧見那熟悉的身影動了,他在顏玉的注視下上了台,不急不緩的行了一禮,落座在一古琴前。
顏玉托著腮,就這麼自上而下看著。
台上的人麵色淡雅,白衣長袖拂過琴弦,指尖輕觸古琴弦,宛如春風拂麵,琴聲悠揚,如泉水叮咚,從他修長的手指間流淌而出,他仿佛與琴融為一體,超凡脫俗。
饒是顏玉這個不懂音律的,也聽的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