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墨毫不遲疑：“若是郡主無憂……”
顏玉唇角勾起，卻不是往日的調笑，而是淡淡的：“嗯哼，大義啊，我身邊還有鶴郎，柳郎，鬱郎，想來很快就忘了還有個離郎墨郎。”
聞言，離墨心中猛然一抽，驟然收縮的心仿佛被什麼禁錮住一般，令他臉上瞬失了血色。
他低垂下頭。
眼睫顫抖，就連指尖也在顫。
顏玉卻容不得他逃避，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與他對視：“你覺得你此番犧牲小我，成就大我之舉如何？”
離墨蒼白著臉抿唇不語。
乖兔子也有倔強的時候啊。
顏玉輕歎，又添了一把火，狀似不經意道:“府裡那隻煤球兔子，柳亦塵好似也喜歡，既然主人都沒了，就送於他吧。”
離墨還是不言語。
隻是唇色瞧的出更白了幾分。
顏玉緩緩收回手。
這時——
離墨驀的抓住了她的衣袖。
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郡主，那是郡主送於我的。”
顏玉挑眉：“所以呢？”
離墨抿唇，手輕顫著：“郡主不可再送於他人。”
顏玉詫異：“可是你都涼了誒，不送人難道要它自生自滅？”
離墨像是沒聽到，失神的喃喃：“郡主不要忘了我。”
顏玉還是那句：“你都涼了啊。”
離墨手逐漸收緊，低聲道：“我錯了，郡主。”
顏玉歪頭，神色還是那副淡淡的，隻是語氣好了幾分：“錯哪兒了？”
在顏玉說會忘了他，還會將兔子送給其他人時。
離墨隻覺得思緒一片空白，像是墜入了冰冷的河中，河水徹骨，不住的下墜，窒息如同無形的韌絲死死的纏繞住他。
他知道顏玉生氣了。
“我不會再輕視性命。”
聞言，顏玉這才斂起眸中的涼意，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
她看著他微紅的眼角，低頭輕輕吻住那顫抖的唇。
半晌，離墨才似是恢複了平靜，反身將顏玉抱住，埋頭在顏玉肩上，低聲喃喃：“我錯了，郡主，郡主莫要再那般說了。”
顏玉順勢抬手團吧了一下他的頭發：“呼嚕呼嚕毛。”
嚇不著。
顏玉本意是哄哄，但——
一盞茶功夫過去了。
兩盞茶時間過去了。
顏玉：“……”
她幽幽道：“肩膀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