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和夢婉卿對視一眼,並未痛下殺手,轉身欲走,任他們在此自生自滅。
夢婉卿看向陳冬,淺笑盈盈:
“陳冬,和我去我家吧!”
陳冬微微一愣,關心道:
“婉卿師妹,不用等你大哥了嗎?”
夢婉卿俏皮一笑,眨了眨眼睛:
“不用,我大哥那個路癡,估計現在才找到我最初發出求救信號那地方,我們去那看看。”
陳冬會心一笑,點頭應道:
“那好吧!我們走。”
說罷,二人並肩,向著夢婉卿最初發出求救信號的地方走去,身影漸行漸遠,隻留這一地狼藉訴說著方才的驚心動魄。
在兩師兄弟解決掉大鼠後,師弟神色慌張,湊近師哥身旁,壓低聲音道:
“師哥,咱要不要折返回去瞅瞅,說不定還有沒死透的。”
師哥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冷哼一聲:
“那是自然得去,若真有活口,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片刻工夫,兩人腳步匆匆,如鬼魅般回到了那條偏僻幽深的小巷。
此地正是先前五人圍堵夢婉卿之處,四下靜謐得有些詭異,唯有微風拂過,帶起地上落葉沙沙作響。
兩人不敢貿然現身,像兩隻潛伏在暗夜中的貓頭鷹,隱於暗處,屏氣斂息,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巷內動靜,許久之後,才躡手躡腳地朝著躺在地上的三鼠和二鼠挪步過去。
待湊近一瞧,隻見三鼠和二鼠早已氣絕身亡,鮮血在身下洇出一大灘,乾涸的血跡將衣袍與地麵緊緊黏連,屍體也變得僵直冰冷。
不遠處的四鼠,更是慘不忍睹,兩人瞧都懶得瞧一眼,畢竟在他們先前撤離時,就已沒了氣息。
師弟眼珠子滴溜一轉,麵露驚惶,扯了扯師哥衣角,問道:
“師兄,五鼠哪兒去了?”
師哥目光在四周梭巡一圈,滿臉狐疑,喃喃自語道:
“難不成讓他給溜了?這不對勁啊,五鼠在他們幾個當中實力墊底,怎麼可能從那小子的拳下逃生。”
師弟撓了撓頭,推測道:
“莫非……那小子大發慈悲,把他放了?”
師哥微微頷首,神色凝重:
“極有可能。”
一念及此,兩人頓覺大事不妙,拔腿就朝著武家鐵匠鋪飛奔而去,身影轉瞬即逝。
與此同時,陳冬與夢婉卿正朝著夢千機可能現身之處疾行。
夢婉卿眨動著那雙水汪汪、仿若藏著繁星的大眼睛,側頭望向陳冬,脆生生地質問:
“陳冬,武明風提及他父親和女兒那會兒,你咋就心軟放過他了?你就不怕他是誆你的?”
陳冬神色坦然,嘴角噙著一抹淡然笑意,不緊不慢地回應:
“不會,生死關頭,我能辨出他所言非虛。”
夢婉卿柳眉輕蹙,快走幾步繞到陳冬身前,倒著身子前行,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繼續追問:
“陳冬,你就單憑這點就饒了他?”
陳冬停下腳步,目光與夢婉卿對視,眼中透著認真:
“也不儘然。他和另一人一同攻向你時,我在旁看得真切,好幾次他利刃揮向你的要害,卻都刻意避開,甚至還故意乾擾另一人對你的致命襲擊,婉卿師妹,你不會沒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