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沉,夜色漸深,蒼莽山被黑暗籠罩。外出勞作的村民們已經在家中吃上了酒,一家家朦朧的燈火,映照著煙囪中升起的炊煙,像一條條暗沉的大蛇向天空中爬升。
蒼莽山東側的一條溝壑內有一深不見底的天坑,村民們對這個地方諱莫如深,因為這個天坑在中午太陽直射的時候依然看不清坑內的全貌,而且在夏天最炎熱的時候,站在坑邊依然能夠被坑內冒出的寒氣凍得打寒顫,甚至那森然的寒氣已經在坑旁形成了一圈白色的氣流。
村裡的老人們口口相傳,這個天坑內鎮壓著一條惡龍,這條惡龍是由極北的荒涼之地而來,在那個非常古遠的年代來到中原區域肆虐。因其荼害生靈,破壞森林,毀壞城鎮,被當時的數個大能之人聯手將其打入了這個天坑內,並對惡龍施加了封印,才形成了現在這個讓人敬而遠之的景觀。
老人說現在還能在天坑不遠的地方找到四個已經被風化的看不清樣貌的石碑,四個石碑分彆在天坑的正北、正南、正東、正西四個方向,纏繞在石碑上鏽蝕的鐵鏈更加驗證了它們的不凡。
今天的天坑在太陽下山後依然在冒著寒氣,月光映照,慘白的寒氣圍繞下讓漆黑的天坑看起來就像一隻黑瞳,悠悠的凝視著夜空。
一條慘白的手臂突然從坑中伸出,死死的抓住了天坑邊緣,緊接著是另一條手臂,十指緊緊的扣住了坑邊的沙石,深陷進沙土中,在雙臂的用力下,一個身影從坑中出現。
“呸,呸,該死的人類,把我打進這黑洞,害我修為下降,連飛都飛不上來,這破坑讓我爬這麼久,真是該將他們千刀萬剮。”
白色身影坐在坑邊大聲咒罵著。他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臂,“啊!!”突然他發出了一陣高亢的叫聲。
“該死,該死,該死。居然把我變成了弱小的螻蟻,真的該死。啊!!!!”還沒發泄完,白色身影又痛苦的呻吟起來,雙手緊緊抱住了自己的頭部,身體整個蜷縮起來。
“難道不是那幾個混蛋把我變成這樣的?”
“逃亡,被人推下大坑,嘿嘿,這小子的經曆還真是精彩。”
白色身影抬起頭看了看頭頂的月亮,清亮的月光灑下來,照亮了那張臉。那是一張看上去就會覺得這個人一定老實質樸,但是就是那張淳樸的臉上現在卻展現了一副奸詐的表情。
“既然我已經脫離了封印,那就要在這個世界裡瀟灑一回了,根據這具身體的記憶,現在這個世界好像很好玩的樣子。哈哈哈哈,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你們的燭陰大人又回來了。”
張狂的笑聲回蕩在山穀中,山下村民家中的雞犬都在家中瑟瑟發抖,隻有沒有靈覺的村民們對今晚發生的事情毫無察覺。
片刻後,那抹身影在夜色中向著山中的小山村潛去。
理工大學校內,李唯一和花青柳正在圖書館自習,花青柳坐在李唯一的一側,另一側空著一個座位,座位前的書桌上擺放著一本雜誌,奇怪的是雜誌總是隔一段時間就翻一頁,雖然窗戶是開著的,但是初夏的風也翻不動一頁雜誌啊。旁邊看到這個情況的同學都敬而遠之了,隻有他們二人靜靜地坐在圖書館的角落裡學習。
李唯一看了看旁邊,非常小聲的嘀咕道“可兒,你彆太招搖了,大白天的,你這樣太嚇人了。”在彆人眼裡空無一物的座位上,穿著碎花裙的可兒興致勃勃的坐在那裡翻看著雜誌,聽到了李唯一的話後,臉上瞬間變成了委屈的表情,嘴也嘟嘟起來了,鼓著的臉頰說不出的調皮可愛,隻是那稍顯透明的身體又讓她顯得那麼的淒涼。
“可是,唯一哥哥,我好無聊啊,又不能離你太遠,我也不知道還能乾什麼。而且人家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雜誌了。”李唯一看著她那一臉的委屈隻能無奈的說“那你就稍微的翻慢點,翻的太快我怕彆人把你當校園奇談給傳播開。”
聽到了李唯一的允許,可兒委屈的表情瞬間消失,調皮可愛的笑著點頭,然後繼續看雜誌了。
“唯一,可兒居然能夠翻書,而且還能在白天在外活動,這個情況很特殊,我得跟宋叔說說。”
花青柳看著兩人的互動,在旁感覺甚是奇特。她雖然知道這個世界的異常,但是接觸詭異卻還是第一次。
至於為什麼彆人看不見可兒,而花青柳能夠看見,這個現象宋隊也無法解釋。
可兒是李唯一姑姑家的孩子,叫做李曉可,李唯一在那場大火後失去了自己的雙親,後來由他的姑姑李鳳安收養了他。
李鳳安在李曉可還小的時候就離異了,自己一個人帶著年幼的女兒,因為經營了一家公司,所以年幼的可兒都是由保姆照顧。
當李唯一來到這個家後,孤獨的可兒找到了玩伴,每日都是纏著李唯一,讓他帶著去很多有意思的地方玩耍。總是微笑著叫著他唯一哥哥的可兒幫助他從悲傷中走了出來,重新振作麵對生活。
可以說李唯一的姑姑是撫養他長大的人,而真正讓李唯一心境恢複平和的卻是陽光可愛的表妹李曉可。
美好的生活並沒有持續太久,在李唯一初三的那年,剛升上初一的可兒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被一輛卡車撞飛,當場死亡。
後來經調查,該起事件是人為的,升級為案件後一直在偵辦中。
痛失愛女的李鳳安從此把李唯一當成了自己的親兒子,她不想再失去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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