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王安發現會吸血的桑樹後過去了數年,年幼的王安也長大到了七八歲的年紀,在隨著父親進山的時候,他也能夠在山林中自由穿行了。
等年歲稍長後,他才知道那棵桑樹距離他的家並不是很遠,每次在他父親進山沒有帶他的時候都會在周圍打些小動物,跑去喂那棵桑樹。
此時的桑樹並不是十分高大,隻有幾米高,不過在小王安的眼中也算是一棵大樹了。開始的時候,他將那些小動物的血澆在上麵的時候那桑樹隻是樹葉變得鮮紅而已。
這樣的情況維持了兩年後,王安也就到了九歲。是年,鄉裡開始征兵,他正值壯年的父親被征兵入伍了。父親臨行前叮囑王安,儘量不要進入山林內狩獵。
父親走後,王安就可以更加自由的出入山林了,以前的時常變成了每日,而那棵桑樹也很奇特,在鮮血的滋養下桑樹也起了變化。
在王安十歲的時候,他再去喂養桑樹的時候,桑樹上變成紅色的桑葉居然可以無風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音,非常悅耳,就像在感謝王安一樣。
寒來暑往,轉眼已是第二個春天來到,王安已到了十一歲,在王安的認知中並不知道打仗是為了什麼,不過當他的父親被驢車從村外拉回到家中的時候,他第一次明白了戰爭是多麼的殘酷。
他的父親少了一條腿。
不到三十歲,就變成了殘疾,這對一個獵戶來說與死無異。
王虎回來後的數月中,一直臥床不起,對王安也是愛搭不理。小王安並沒有放棄,他依然每日進山狩獵,給王虎帶來新鮮的肉食,在用吃不完的肉乾賣給村民們換些糧食和蔬菜,日子過的還算安穩。
小王安做的一切其實都被臥床的王虎看在了眼裡,看到自己的兒子現在已經可以獨自撐起這個家,王虎心中五味雜陳,他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孩子,不能照顧他卻還成為了他的拖累。
年中的一天,王安如往常一樣天還沒亮就到了山中狩獵,這次他的收獲還是不錯,打到了三隻野兔還有一隻鬆鼠。他照例來到桑樹下料理幾隻獵物,順便將動物新鮮的血液澆在了桑樹上。
桑樹吸收了血液後,樹葉變得鮮紅,沙沙的響著。
正在處理獵物的王安卻沒看見,桑樹的樹枝間出現了很多灰白色的小蟲子。
當王安處理完獵物後,正要轉身離去,這時,一片紅色的桑葉從樹上飄落,正好落在了他的頭上。
感到頭上有東西,手向著頭上一摸就摸到了那片桑葉。
拿在手中後,王安才發現,樹葉上居然有一隻灰色的小蟲子。
自小出入於山林間,王安並不害怕山林中的蟲豸,不過他手中葉子上的小蟲他卻是第一次看到。他順勢向著桑樹的樹冠看去,他發現樹上有很多這樣的蟲子。
他撫摸著桑樹的樹乾,低語道:“小桑樹啊,難道你也病了嗎?你都生蟲了,哎,就像我的父親一樣。放心吧,我把這蟲子帶回鎮上,讓他們看看是什麼蟲子,你的病我來治。”
十一歲的王安已經將這喂養了數年的桑樹當做了朋友。他拿著那片樹葉回到家中時卻看到了正要懸梁的父親。
王虎在發現孩子回來後,手中正在係著節的布帶還來不及打結,便一頭鑽了進去,腳下的凳子一個不穩倒在了一旁。這一幕讓王安楞在了原地,他並不知道上吊,也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這樣做,他隻是看到了窒息的父親非常的難受。
王安非常果斷,他立刻掏出了腰間的開山刀,向著房梁上甩去。鋒利開山刀立刻將懸梁的布帶切斷,王虎墜落在地,咳嗽不止。
孩子跑到了王虎身旁,擔憂的看著難受的父親,卻不知道如何安慰,隻能夠一邊拍著父親的後背幫助他順氣,一邊收拾手邊的雜物。
窒息的感覺讓王虎的腦子變得遲鈍,眼中充滿了血絲。看著兒子將自己救下後,還無言的幫助自己順氣,王虎已經不知道要如何幫助自己的孩子了,他什麼都做不到,隻能當個廢物。
恍然間,王虎看到了地上掉落的一片鮮紅葉子,而在看到那葉子上的蟲子時,王虎的腦子瞬間好似停止了思考一樣。
王安明顯感覺到了懷中父親身體僵了一下,以為父親有什麼意外情況,趕緊查看父親的狀況,可當他看到父親正在一眨不眨的看著地上的蟲子時,王安的心才放了下來。
他拿起地上的葉子,指著上麵的蟲子好奇的問王虎這是什麼。卻沒想王虎好像中邪了一樣,一直都沒有反應。
就在他以為父親還是不想理自己的時候,一直沉默的王虎突然雙眼大睜,兩隻大手用力的握住了小王安的兩個肩膀。
“孩子,你這蟲子是哪裡來的?”
小王安看到父親自從戰場回來後第一次與自己正常的說話,心中自是高興的,可是父親卻是問的這紅桑葉上的蟲子。他並不想讓自己的父親知道他還在喂那棵紅桑樹,隻能說是附近的樹上掉到他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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