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燼霜麵色冷淡,目視前方。
她看著那天上倒掛的彎鉤,有一瞬的出神。
她清楚,今夜一事,她與陛下之間那層名為“親情”的窗戶紙,便是捅破了。
雖然江燼霜從來都知道,江華琰對她早就沒多少親情可言了。
可當事情真的走到這一步,江燼霜還是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她驀然想起,很久之前的禦書房中,父皇也曾教她讀書寫字,揉著她的腦袋,笑聲說道:“霜兒很聰明,霜兒很好。”
他說過,霜兒很好。
如今他卻說,昭明,你是非不分,不知悔改。
人都是會變的。
江燼霜明白,但她還是有些不習慣而已。
目光順著月色,緩緩下移。
月光皎潔處,裴度一襲寬袍便服,青色絛帶束腰,絛帶下懸著一塊青玉鶴形玉佩。
那滿地的銀白,好似雪地一片,銀裝素裹。
男人站在其中,儀容端正,身姿挺拔。
江燼霜調整了心情,慢悠悠地走到裴度麵前。
“裴大人不回問山閣,來接本宮做什麼?”
裴度垂眸,墨色的瞳孔落在少女的臉上。
江燼霜嘴角帶著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的笑意。
被他這樣看著,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殿下,”裴度薄唇輕啟,“不高興了便不用笑了。”
江燼霜聞言,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
裴度有病。
江燼霜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
“馬車在宮門外等候了,微臣送殿下回去。”
江燼霜愣了愣,這才想起來——她是跟著裴度一同進宮的。
沒有裴度的馬車,她好像確實要自己走回去了。
所以,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等她一道回去的?
江燼霜咂咂嘴,有點尷尬。
沒再說話,她抬腳朝著宮門外走去。
裴度與她並肩而行,一路無話。
宮門外,來赴宴的賓客馬車都已經散儘了。
隻有問山閣的馬車還靜立在那裡,京墨站在馬車旁邊,看到他們二人出來,急忙迎上去幾步。
“殿下,大人,你們回來了!”
京墨笑了笑,神情也終於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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