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英一邊小口吃窩頭,一邊大腦高速運轉,在尋思事兒,嗓子疼、頭痛,偏偏話癆陳一天還一直在那兒說個沒完……
趙小英問陳一天:“一天哥哥,你為什麼叫陳一天啊?不叫陳天一呢?”
陳一天說:“我老娘生我難產,生了一天才生下來,所以就叫陳一天。我們屯裡還有生下來五斤的就叫五斤,生下來六斤的就叫六斤。
咱屯裡有兩個八斤,一個大八斤,一個叫小八斤,還有叫七斤半的,還有一個叫六一的,他奶奶六十一過大壽呢,他出生了,還有站住、留住、拴住……”陳一天又開啟了話癆模式……
得,趙小英就後悔,她就多餘問,她還以為陳一天是個高大上的名字呢,結果人家就以出生的時間起的名字。
其實這也對,趙小英的爸爸小名叫趙英俊,她就叫趙小英了。
她們村裡出生時候下小雨就叫小雨、下小雪的就叫小雪。也挺有道理的。關鍵趙小英想知道這是哪裡,哪年?是平行世界嗎?
趙小英又問陳一天:“一天哥哥,我從溝崖上摔下來以後頭痛,你語速慢點兒,我想知道這是哪裡?”
陳一天說:“老妹兒,我說你咋小臉煞白,不愛說話呢,原來是摔的啊?現在還沒好呢啊?”
陳一天就頭一句話放慢了語速,後麵又開始機關槍一樣,噠噠噠的開始說話了:“咱家這地方叫老牛尾巴溝(東北人把尾巴,讀音讀:以巴),往後就是牛頭山了。
這山從老遠看著還有兩個小山峰,像兩個犄角,離遠看著就像老牛頭所以就牛頭山。
咱家住的這個屯子,在這條一溜溝的偏坡上,像老牛甩出來的尾巴,就叫老牛尾巴溝。”
“我老媽前天早上去我三姐家了,我三姐姐家住在離這裡十五裡地以外的蛤蟆溝。
我三姐讓人捎信說生了一個胖小子兒,我老媽拎著攢的雞蛋挎著籃子就去了。說好了住兩宿就回來,今兒該到家了。
我大姐嫁的近,就上個屯子,牛脖子嶺,出了溝爬上去,上麵的那個嶺就是牛脖子嶺。我二姐嫁到鎮子上了。”
艾瑪,我的天啊!老牛尾巴溝是哪兒?趙小英的印象裡沒聽說過這個地方啊?
“一天哥哥,咱們老牛尾巴溝歸屬哪個鄉鎮啊?”趙小英不得不開口問仔細。
“熱河省,錦西縣,窩風鎮,老牛村,牛尾巴溝屯子,因為啥叫窩風鎮呢?這四麵都是山,有風也刮不出去,所以窩風鎮。
附近還有叫黑風鎮的呢,聽說一刮大風天都是黑的。黑土鎮的土地都是黑的,嘿嘿嘿……”陳一天問一答十是的那麼回答。是真能嘮啊!
熱河,錦西,是後世的盤錦還是錦州啊?那她要去哪兒找親人啊?趙小英心想,媽媽這會兒在哪裡?爸爸又在哪裡?爺爺成分不好,是地主家的兒子。
趙小英的爸爸是地主家的孫子,根據她爺爺的口述,原來的大宅子被分給了八戶人。後來爺爺帶著爸爸姑姑和她還去看過。
或許這個世界上沒有她爸爸趙英俊了吧?這到底是哪個年代啊?看衣服發型明顯的是解放前啊!
是唐?宋?元?明?清啊?反正不是現代,這裡連電都沒有。屋子裡牆壁上,都是熏艾的味道。這是夏天熏蚊子熏出來,濃重的艾草煙子味道!牆上的顏色就是熏艾熏出來的。
頭痛,嗓子疼!悲慘的命運……
“老小兒啊,陳一天!你快來給媽開大門,幫媽提溜一下籃子。
你小子,明知道媽今天回來,不說出去迎迎你老媽,費勁巴力的生你這麼個小子有啥用啊?
小巴拉狗子還知道出門二裡地迎迎你老媽呢!”
屋外又一個話癆音響起。不用猜這肯定就是陳一天他媽陳大嬸子了。她兒子的話癆鐵定是隨她了。
陳一天轉身,一撩這西屋的半截門簾出去了。迎著他老媽進了東屋,一進屋陳一天一改剛才的大嗓門,低聲他老媽說著什麼。
娘倆的聲音都低下來了,又略微帶著方言口音,說什麼我聽不清。
這屋裡,趙小英吃完了兩個雜糧野菜窩頭,半碗鹹菜條,一大碗的水,尿意憋不住了……
她趕緊下地穿鞋,想出去找廁所放水。出門撩門簾,確實得撩一下門簾,不撩門簾兜臉。
趙小英剛出西屋,東屋裡麵的老太太就躥出來了,為什麼用“躥”這個字呢?這老太太是真快啊。
看著五十歲左右的大嬸子,個子有1米六,比趙小英稍微矮一點。趙小英現在看著得有一米六八,但是這個大嬸子可比趙小英靈活多了!(溜活就是手上矯健的意思。)
這大嬸子三步兩步跑過來,就把趙小英的胳膊緊緊攥住了,她問趙小英說:“丫蛋兒,你就是我兒子陳一天擱山上撿回來的小丫蛋兒,叫趙小英的?
陳一天還跟我說,說是他撿回來了個小丫蛋兒,我還以為是幾歲的小丫頭子呢!
你看看,你這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嗎?哈哈哈哈……”,這大嬸子晃蕩著我胳膊說話,我快憋不住尿意就要尿褲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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