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抒翻著手看了看,手背白皙細膩,手指纖細柔軟,透著健康的粉色,修剪整齊的指甲上染著鳳仙花的汁液,實在是好看,她笑問,“皇上喜歡臣妾的手嗎?”
人都有所喜好,有人喜歡手,有人喜歡腰,周宸的關注點則在一個人的體態上,身材勻稱,腰背挺直,脖頸修長,他很少細致的觀察一個人身上的某一些部位。
說實話,若不是今天這事,周宸還真不會注意到皇後的手是什麼樣子的,如今看了看,和其他女子沒什麼分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柔軟。
周宸笑道:“皇後這雙手著實好看。”
“皇上若是瞧見臣妾之前的手便不會說這樣的話了。”裴抒笑了笑,“臣妾小時候喜愛騎射,一雙手簡直不像是女子的手,養護了好幾年才是如今這個樣子的。”
“難怪皇後準頭那般好。”周宸拇指在裴抒的手上摩挲著,多了幾分興致,“朕等著明年秋狩皇後大展身手。”
大晉朝建朝最初的時候,很多女子也颯爽英勇,能騎馬馳騁,拉弓射箭。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喜愛騎馬射箭的女子越來越少,更多的名門淑女則是學習彈琴跳舞這一類。
“好呀。”裴抒握著周宸的手,皇帝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長,卻不算細膩,手指和手心帶著明顯的繭。裴抒知道皇帝的騎射功夫很不錯。
“時間不早了,睡吧。”周宸拍了拍裴抒的腰肢。
裴抒沒喚宮人進來,自己動手把兩床被子鋪好。
夫妻倆一人蓋著一床被子各自睡了。
翌日。
裴抒睜開眼的時候身旁已經沒人了,她平躺著盯著床頂上雕刻精細的螭鳳花紋發了一會兒呆,探出胳膊往旁邊摸了摸,已經沒什麼溫度了。
看來周宸離開有一會兒了。
躺著待到困意散去,裴抒扯了扯床鈴,坐起身子拉開床簾,這才瞧見屋內天色已經大亮,她問剛走進來的抱夏和拂冬,“什麼時辰了?”
“娘娘,巳時過兩刻了。”
抱夏和拂冬一人一邊將床簾掛在床側玉鉤上。
抱夏笑道:“皇上起來的時候看娘娘睡得熟,心疼娘娘睡得晚,特地吩咐取消今天的請安,讓娘娘好好睡呢。”
“德妃那事可有結果了?”
“娘娘,那佩染進內刑司走了一遭竟也咬著牙沒改口,依舊說是聽了德妃的吩咐。”抱夏思索著,“奴婢覺得興許這佩染說的是真話。”
想起昨晚德妃聽到那宮女指控之後下意識的第一反應,裴抒搖搖頭,“我倒是覺得德妃是被人算計了。就算不想大公主搬去花萼園,德妃也不能出這種昏招吧。
拿自己孩子的身體開玩笑,這麼小的孩子,萬一真出點什麼事,哭都來不及了。”
“對了,這事皇上如何處置的?”
“皇上將此事壓下去了,那宮女沒了,皇上給德妃的禁足期限又加了一個月,大公主病好之後搬去花萼園。”
“看來皇上也不信那宮女的話。”不然也不可能僅僅是加了一個月的禁足。
“若無意外,德妃得等到過年的時候才能出來了。”
雖說從現在到過年也就兩個半月了,不足三個月,可怎麼著也不能過年都不讓人出來,又不是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
至於德妃既是冤枉的,皇上怎麼還讓德妃多加一個月的禁足,那誰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