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碩大的木箱,被季然丟在了陳褚麵前。
“看看這裡的東西,能換多少餉銀。”
兩口大箱子,以及一捆竹簡,便是所有的收獲。
噌!
季然手中昆吾一閃,直接將那箱子上的銅鎖斬斷。王羨立刻伸手將那箱子打開。
砰!
沉重木蓋翻折,露出了其中一片雪白。這是整整一箱子紋銀!
密密麻麻的銀錠上,是南漢的官戳。
至少萬兩!
而另一個箱子,裡麵則是堆滿了各種珍寶。珍珠瑪瑙,金飾玳瑁,波斯綠鬆石。
這一箱子,價值更大!
陳褚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這些都是軍餉!
美中不足的是,珠寶中零零碎碎沾染的血跡,破壞了那一抹珠光寶氣。
“這一箱子,至少五萬兩起步。”
陳清焰扒拉了一下,朝著幾人開口。
他攤手道:“我不需要這些東西,但是在這裡,你們如何攜帶?”
這兩箱的分量,可不輕!
陳褚當即看向了季然,在之前,他展現出收納物品的能力。
季然也沒猶豫,當即揮手,兩個大箱立刻消失不見。
陳清焰愕然,道:“壺天術?搬運法?”
季然笑而不語,道人卻也識趣,沒有追問,隻是聳肩,道:“這世道,任誰都能耍兩把道術,不過季大人這一手,我看著可不凡的緊。”
季然笑了笑,卻是抬手放下了一堆珍珠。
他推過去七八顆給陳清焰,道:“我知道你也不是靠蠻勁打殺,這幾粒珍珠你拿去,恢複傷勢功效不錯,以防萬一。”
“多謝。”
陳清焰沒有客氣,大袖一揮,立刻將珍珠收起。
季然又看王羨,遞出十顆珍珠道:“你的實力跟著最為危險,一定注意。若是戰起,便拉開距離,射箭便可。”
王羨當即點頭,道:“我曉得了,季大哥!”
最後,季然看向陳褚,桌麵上直接多出了二十幾顆珍珠。
“陳兄,這珍珠,你若是想要,你我去南海郡大鬨一場,必奪它個幾箱子來!”
“但是這幾顆,你務必當做藥品,不可小氣。”
季然認真道:“若是你真死在了路上,這軍餉,我也不搶了。混跡在這漢地,做個遊俠兒也非不可。”
“到時候,二百弟兄的命,就算是真的白費了。”
陳褚出了一口氣,用力點頭,收起了珍珠。
此刻,陳清焰將一捆竹簡放在了桌案上。
“這竹簡我剛剛看了,乃是下旬要在南海舉行大祭,各地必須調配金銀珠寶,用來供奉。”
“這兩箱是最後一批,那畫皮校尉正是運送這些寶物,路過聽說了你們在這兒,停了些時日,打算砍2000人頭帶著,一道領些軍功。”
說著,道人又道:“得到的鬼經,我已毀掉。”
“這鬼金彌勒廟的妖人,創出了鬼變畜的法門,殺人後,以屍體承載妖氣鬼氣,化為魔物。這些妖魔會主動攻擊人,但不會襲擊鬼。”
道人抬頭,看向了陳褚,道:“如果大批百姓化作魔物,出現在了戰場上。南漢將士一身鬼氣,不會被襲擊,而起義軍卻是要遭殃!”
陳褚點頭,臉色並不好看。起義軍以人的身體和鬼兵戰鬥,本就吃力,若是再有妖魔助陣,怕是真沒得打了。
畢竟是起義軍,軍隊的凝聚力甚至都比不上南漢的鬼兵。一旦真的遭遇了大潰,基本就會一瀉千裡。
道人長歎一聲,道:“但是這隻有一半。”
“另一半,還在那妖僧身上。”
“嗯?”
季然眼神一挑,道:“那和尚沒死?”
自己分明是將那和尚化成的鬼母腰斬,還剩下半個身子的和尚自己可是瞧見,被道人給死死困住了,這也能跑了?
陳清焰無奈道:“是。”
“季大人,您那放出的黑火可是有著穢神作用。我那幾個豆兵不知怎得,也染上了那火焰,眨眼的功夫就被燒成了灰。那和尚也得了空擋,用了遁陰的法門逃掉了。”
季然一愣,卻是沒想到這樣。
陳清焰深吸一口氣,拱手道:“小道鬥膽,求三位援手,助我宰了那妖僧,毀了那鬼經!”
此刻,陳褚和王羨卻是都看向了季然。
經曆昨夜一戰,隱約間,季然有成為三人主心骨的趨勢。
看著陳清焰的目光,以及陳褚兩人的眼神,季然卻沒想那麼多,也沒打算想那麼多。
他隻想到了蜃霧中,袁北山的背影。
與那一地自己親手入殮的殘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