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外麵僧人盯著兩人看了一會,丟進來了一筐子物件,劉榆安撈起來,笑嗬嗬道:“瞧瞧,還是人家大和尚貼心,洗澡還給咱們加了名貴香料呢!”
青竹都快哭了,道:“公子,這些香料是八角、陳皮、丁香、草豆蔻,是用來燉肉……咕嚕嚕——”
還不等青竹說完,劉榆安一把將他按進了水裡。
片刻,才放他出來。
可憐小家夥扶著劉榆安的胳膊,大口的吐著水,小臉煞白。
緊接著,又是一筐子綠油油的東西倒進來!
魚腥草!
一股子濃烈的腥味,直接熏得青竹臉色發白,劉榆安也是憋不住氣了。
而此刻,那大甕更是被抬起,放在了什麼物件上。
然後是劈柴聲,以及漸漸溫和起來的鍋底。
青竹哇哇大哭!
“嗚嗚嗚嗚!!!”
“公……公子,他們要煮了咱……咕嚕嚕——”
劉榆安一把按下小童,樂嗬嗬道:“還是咱佛爺體諒,這晚上是不能洗涼水澡,得熱水澡才舒服。”
甕口,那薩迦法王帽下,半張慘白的臉在爐子的火光中閃爍了片刻,盯著劉榆安看。
劉榆安沒有避諱,甚至還做了一個鞠。
砰!
僧人離開,一個三角形的大蓋子當即蓋上!
“哇——哇——”
青竹吐乾淨了嘴裡的水,乾嘔了兩聲,嘴角還帶著魚腥草兒,卻是一臉哀嚎!
“公子,人家是把咱們當齋飯了嘞!”
“我不傻,再叫,本公子跑了留你在這!”
“啊?”
青竹擦了擦嘴,扯掉了魚腥草,道:“公子,你知道?”
“怎麼,你瞧著你家公子是傻子不成?”
劉榆安一拍他腦袋,道:“你是生怕那怪人不知道你發現了嗎?”
劉榆安一邊從身上找東西,一邊道:“你不曉得,我和那北城的丐幫幫主喝酒時,他給我說過。他有一次喝多了二兩馬尿,想著去城外三裡坡找個私娼,照顧一下那些可憐的女子。”
“結果半道上卻是撞見了一個美婦人,正披麻戴孝的在路邊哭著哩!這女人一穿了白衣,自是襯得那白裡透紅,紅裡透著香。”
“那老丐立刻就上去,一問才知道,這女人剛死了丈夫,送了葬後,卻是被落下了。那老丐倒是有點良心,沒見色起意,行那霸王硬上弓之事,而是打算把女人送回村子,然後再去三裡坡。”
“畢竟能花錢解決的,犯不上坐牢不是?”
“接過你猜怎麼著?”
青竹瞪大了眼睛,道:“怎麼了?”
嘩啦!
劉榆安一拍大腿,道:“走了兩步,那老丐發現,這娘們,影子中竟有一條大尾巴!”
“他當即酒就醒了一半,卻是不敢說什麼。路上那女人從開始的哭哭啼啼,到後麵的溫聲細語,再到欲拒還迎,放浪形骸。老丐隻裝作醉酒,一個勁的帶路。”
“那妖怪後麵顯然是氣急了,卻是露出了一張狸貓臉來!”
“它那一口子腥氣吹在那老乞丐的臉上,卻隻是陰惻惻的問,你瞧我美嗎?”
“那能美得了嗎?一張人腦袋上,生著一對貓眼趴鼻子,招風耳下掛著幾根腥胡須。”
“卻不想,那老丐是個狠人,當即一口親了上去,道,美得很!然後立馬擺手,故作羞恥,連道唐突。”
“之後,那老丐帶著那女子隻是悶頭趕路,直到一聲雞鳴,才見發現那女子不見了,自己在一個墳頭上轉圈,旁邊一個狸貓洞,周圍密密麻麻全是自己的腳印嘞!”
劉榆安從衣服裡掏出幾根又軟又戲的銅絲來,道:“這般怪事,你若是裝作沒發現她是妖來,她便是無法發作。”
“若是你嚇得哆嗦,直叫喚……”
“會怎麼著?”
青竹顯然是聽入了迷。
“直接吃了你!”
青竹嚇的一個哆嗦,想到自己的處境,鼻子一皺,卻是又要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