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雲洛開始向葉歡寧哭訴,自己待在家裡被湛母如何當易碎物品對待。
吃飯不能吃辛辣與油膩,早上不能賴床,晚上不能熬夜,一天喝三次中藥調理身體。
這些,全都在湛母的監督下進行。
提起那個一天得喝上三次的中藥,湛雲洛那張俊朗臉蛋不自覺緊擰,看得葉歡寧一陣好笑。
“你媽媽對你真好。”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葉歡寧隻是隨口一誇湛母對湛雲洛的好,落入湛雲洛耳中,卻成了葉歡寧羨慕自己還有媽媽疼。
本來隻是想把自己這些天的悲慘遭遇說給葉歡寧聽聽,讓人安慰安慰自己,卻不料自己提到了人家的傷心事。
湛雲洛一邊懊惱自己說話不過腦子,一邊猛地撓撓頭:“實在……實在不行,你管我的媽媽叫媽媽,一樣的。”
“嗯?”葉歡寧沒反應過來他這是個什麼腦回路。
坐前座的葉朱櫻卻先一步護犢子似的扭過頭來,怒瞪湛雲洛一眼:“你發什麼神經?誰要認你媽做媽媽啊?”
湛雲洛也自知失言,但自知是一回事,被人罵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不爽地對葉朱櫻昂首:“我也是好心安慰他啊。”
葉朱櫻冷哼:“謝謝啊,用不著你這樣安慰。寧寧是我的弟弟,不要以為他喊你一聲哥,你就真是他哥了。”
湛雲洛沒忍住在心裡嘟囔一句:跟著我一起管我媽媽叫媽的人又不一定得是我弟弟,還可以是個彆的什麼身份啊。
葉歡寧見兩人又是一副要吵起來的樣子,連忙出言相勸:“好啦,哥哥姐姐們彆吵架啦。你們不是盟友嗎?哪兒有盟友天天吵架的?”
“我可真是冤枉啊。”湛雲洛一臉無辜,“我一直在好好與你們相處,是那三個母……咳,是你三個姐姐總是與我不對付啊。”
本來想說“三個母老虎”的,但想想葉歡寧與他那三個姐姐關係那麼好,他這麼說人家姐姐,惹人家生氣了怎麼辦?如實想著,他連忙改了口。
葉朱櫻冷哼一聲,正欲開口,葉歡寧可不想兩人又吵起來,他是不敢說姐姐什麼,但湛雲洛在他麵前總是表現得很好相處,於是他選擇伸手掐了一下自己同桌的腰。
“你少說兩句吧。”
明明是她要開口罵我,為什麼掐我這個受害者?湛雲洛委屈巴啦地對葉歡寧眨巴眼睛。
對比之下,明顯能感受到弟弟在偏心自己的葉朱櫻愉悅地住嘴。
先前那個女生來找她聊八卦時,她正想趴下睡覺呢,應付了人一會兒,耽擱了她好些睡覺時間。現在困意重新席卷而來,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回過頭去往桌上一趴,準備補覺。
見姐姐趴下睡了,葉歡寧鬆了口氣。
雲洛哥返校確實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對方與自己姐姐們一相處起來就火藥味十足,最終夾在中間難做的還得是他。
葉朱櫻趴下後,湛雲洛還想與葉歡寧說話的,雖說這些天被關在家時他也沒閒著,天天給人發消息,但發消息哪兒有麵對麵聊天好?
可少年完全沒給他這個機會,又開始低頭寫題目了。
湛雲洛:“……”孤獨、寂寞、冷。
雖然很想和葉歡寧說說話,但他是個貼心的朋友,人要好好學習,他就不打擾人家了。
很快,下節課的上課鈴響起。
老師抱著教科書走進教室,本來每次班上的貴族學生有什麼活動會離班時,他們這些科任老師來給平民學生上課都會變得十分隨性。
他都準備好拍拍講台讓大家自習了,結果手才拍了講台一下,眼睛就已經不受控製地看向教室最後排的位置——
一個坐得筆直的乖巧學生,和兩個已經趴下睡覺的毛茸茸的腦袋。
且不說穆澈的腦袋了,湛雲洛那一頭金毛總有辨識度吧?
正要脫口而出的“自習”二字瞬間刹住車。
本來覺得教室裡隻剩下些平民學生,他懶得上課,隨便應付一下讓人自習便是,少這一節課,對這些學霸的成績也造不成什麼影響。
結果!這二位少爺居然沒去參加假麵舞會,而是選擇來到教室睡大覺!
老師真是欲哭無淚,反正你們二位來了教室也不聽課,為什麼不回家睡覺呢?去假麵舞會的會場沙發上睡覺也行啊。
當然了,他也隻敢在心裡想想而已,要是真說出來,這工作就彆想要了。
雖說此刻這兩位正在呼呼大睡,但麵對貴族學生,他這個當老師的自然不能含糊。他們可以不聽課,但他卻不能不講課。
老師隻好清了清嗓子,開口:“上課。”
每次貴族學生有什麼活動離開教室時,他們這些留下來的平民學生,不管是正常的主課、還是課外活動課,一律都當自習課處理。
所以在座的各位都還不等老師喊“自習”,就已經在埋頭做自己的事了,忽然聽見一聲“上課”,一個個都抬起腦袋,一臉詫異地看著台上的老師。
他們當然不信老師是轉性了,聯想到此刻穆湛二位在場,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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